可玥娑依旧紧紧抱着她,羽冰落一叹气,弯腰将她抱起来,道:“我真的没有怪你,倒是你,这么晚过来,夜里寒灵多,若是误吸却难以克化,又是难受,当时父神母后也会担心。”
她这句关心,实则也有怨念的意味在内,玥娑却听不出,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埋在其间,两颊清泪沾上,羽冰落只觉一阵颤栗,随之就是黏腻十分,无法忍受。
思及玥娑年纪小,不好冷言相对,只得叫静穗拿帕子过来给玥娑擦泪,然后又道:“我正要去给父神母后请安,你要去吗?”
玥娑怎可能不去,立马道是,羽冰落才能把她放下,刚生疏地握住她手欲走,林环儿此时从屋内走出。
她看见羽冰落的头发,顿时大惊,上前几步,道:“公主散着头发,也太无体统了,还是换个发髻吧。”
她这般劝和,静穗几人也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她们也都能快出来,基本上所有事,羽冰落都会依林环儿的,这次自然也不会错。
谁知羽冰落竟将脸冷了下了,斜瞥过去,沉声道:“环儿,这话别人说一次我便会生气,可因为是你,我便纵容一次,以后,就没有了。”
林环儿被这样一斥,又是惧怕又是羞愧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而其余人见如此受宠的林侍官都被训斥,自然也不敢再说。
自此之后,再没人敢说羽冰落头发之事。
歀瑄宫内,除了柳歆一人坐在高座上伤身忧伤之外,便有下首的林姝慈爱劝解:“如今大公主回来,确实是可喜的事情,可为娘的一想到那日的事,想起她对你不敬,总是害怕,为你担忧。”
柳歆又何尝不心伤,听母亲此言,更是捏紧了手帕,为女儿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当初也是泊儿行事过于孟浪,落儿脾气一向躁一些,这么做,我是可以理解的。”
林姝一见她为羽冰落说话,心中十分急躁,思及来时柳垣的嘱咐,便道:“公主这般脾气,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得的,厌恶柳氏也就罢了,可你是听亲母,你当初为了她受了多少苦,她怎么能不知道感恩?”
柳歆出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还没开口说话,就见一神侍走到殿外门旁,道:“大公主和二公主过来向神后请安。”
柳歆连忙让她将两人请进来,又拿起帕子将眼泪擦干,掩盖住伤心颜色,却只等来了神侍牵着的玥娑,不见羽冰落,神侍垂首道:“大公主听说族长夫人在与神后议事,便说不便打扰,以后再来请安。”
其实这样禀报已经算是谎报了,羽冰落是当听到柳氏的人在内时,直接扭头就走,玥娑唤她好几声,她才回头说自己想起有些事情没做。
可是事实究竟如何,人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