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还信不过老夫?”院长似是不悦。
聂齐连赶忙拱手道:“齐连不敢,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院长代为禀告了。”
院长一听,这才呵呵笑着拍了拍聂齐连的肩膀,顺着,院长就抓住了聂齐连的手腕。
“你这一口血,让你心头大乱啊!”
“院长,你也是知道的,齐连素来有些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今日,还真是见到了真正的高人。”
“等你上战场,你会见到更多,厉害的人物,要么隐在深山,要么活在战场。”
聂齐连听之为之一动,心中浮现了期盼了已久的战争厮杀场面。
“聂秀与我说了,明日会与皇上说拿掉你的禁军统领一职,然后让你去旦城,不过却是必须小做起,你可接受得了?战场不比守卫皇宫,那里,随时都可能会丢命的。”
“若是要强大起来,就必须去战场真刀实枪的大干一场,我也明白,此番若不是得了金硕公主照顾,我也担任不了禁军统领一职,若是以前,我可能会有些怨气,但现在,齐连不会了。”
聂齐连说得很认真,也很谦卑。
院长轻笑捋着胡子,眼中满是欣慰。
聂秀的一番苦心,聂齐连总算是明白一些了.
“聂秀多年一人苦苦撑着,也是要退下来了,三军之中,大多都是莽撞之士,像你父亲那般有勇有谋的少之又少,你可明白你父亲的苦心?”
聂齐连拱手,道了一句明白。
夜风骆骆,吹乱了院长鄂下斑白的胡须,想当年,他也就是这般在父亲的鞭策下,继承了父亲的御医院院长一职。
当年,若不是有那个人,自己只怕,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秋高气爽,明日,想来会是一个好天气。”
聂齐连一笑,看着院长进了庆安宫,之后,前去后宫询问的禁军前来报告,后宫之中无人失窃。
无人失窃,也未出事,按着院长的话,就可大事化小了,庆安宫内,院长也确实是将此事化小了,大靖内,黑影那般快,聂齐连什么也没看到,加之这后宫中不乏鬼神之说,只需随便找个缘由搪塞过去就行,反正这件事不会带来别的后果。
张美人,真的是死了。
讣文已经发往了草原,后宫里的棺木已经钉死一日后出殡,今晚聂齐连见到的那一幕,成为院长口中的神鬼之说,张美人,是确确实实的死了。
院长的那一瓶药水,会让张美人脱胎换骨。
这一夜,唐斌过得很平静,去皇宫里带一个人出来对他来说,不过是去溜达一趟。
他没有直接回二皇子府,这两日二皇子府里的禁军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唐斌当然知道这些禁军的作用,就是要更加严密的监视着他。
安州的案子已经定局,但行宫的刺杀案还未开始,一路带着那个麻布袋,他来到了一个小巷子。
这个小巷子他来过一次,倒是轻车熟路,这小巷子里有一个酒铺,那里有一个老者。
这次,聂秀聂大将军比他先到。
自从那次两人在酒铺一聚,这里就成了他们共同认定的密会之所,两人身份敏感,这偶尔的一会当然要格外小心。
今夜他们在一起做的,是一件欺君的事情,酒铺的老者安静的歪在一张酒桌上。
聂秀所坐的酒桌上,有两坛酒,没有菜,这次与上次的谈话不同,两人只会交了东西就离去。
聂秀不担心唐斌会以此来要挟自己,因为不现实,在旁人看来,聂秀是个不近女色的人,张美人又是草原人,两人怎么看也不会产生交集,皇上信任他,只要张美人可以藏得住,就算唐斌有朝一日以此要挟他也不会为难。
这次,是一次两方都默认了的交易。
聂秀没有当即打开麻袋,他相信唐斌大老远跑一趟也不会只为了忽悠自己,拿起酒坛,他向着唐斌一举,便就仰头饮下。
唐斌也随之饮了一大口。
然后,聂秀留下来额一锭银子,离去。
是日,凉风飒爽吹入小巷子,吹醒了昨日就歪在酒桌旁睡了一夜的老者。
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抬了抬有些发麻的手,老者扭头看着自己的这个破旧的酒铺,然后看到了酒桌之上的那一锭银子。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这般醒来第二次看到一锭这样的银子了。
哎…………他知道这京城里有许多他这样的小老百姓不能去探知的秘密,反正他开着这个酒铺也不过是赚钱营生度过余日,这些不该他知道的事情,还是烂在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