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可谓英明,聚在贡院外的考生无一不是对皇上这道圣旨赞不绝口。
此圣旨,正是皇上为着都察院而下。
都察院虽依旧揭牌,但这段时日并未真真正正的运转起来,唐善清在等着的东西,同样是皇上在等着的东西。
三日之后放榜,其实也并不会引发什么轰动。
因为以李家杜家冉家的势力,买到一个小小的举人轻而易举,而买一个官位也是没有难度,这不比那些寒门考生,对他们而言,科举是他们寒霜苦读十年的一切,但对富家子弟来说,都是用银子可以解决的事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唐善清早早的就听到了这榜文的内容,心情大好之下,她去了都察院,常行正带着一干士兵在训练,她走到了云明轩身侧,问起他可有人前来报到。
云明轩说出了一人。
唐善清点了点头,去了极乐世界。
在那座由铜墙铁壁做成的院子里,唐善清见到了费余。
虽都察院还未开始运转,但闲暇无事的费余已经开始工作,当然这工作不是整理书信,而是打扫卫生。
这些本有旁人来做,但费余却是坚持要自己动手,这一动手,就是干了一上午。
见唐善清到来,他放下了手中的扫把,恭敬的与唐善清躬身行了一礼。
“怎么自己动手做了,这些不该是你负责。”第二次见面,唐善清虽没了当时对费余的那种怜悯,但却也存着几分好感,见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她说不上该是为他高兴还是悲哀。
这一条路,比之别人想象的都要难走。
“闲着无事,就自己做了。”费余讪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憨憨一笑。
“我让你来,不是让你干这些的。”唐善清却不知从何而来了一股恼火腾起,费余这憨笑的模样不仅不会让她觉得他憨厚诚实,反而让她觉得有些窝囊。
唐善清瞬间翻脸,让费余傻了眼,他虽一直都知女人善变,但他自觉自觉已经很是收敛脾气在表现了。
“是。”在唐善清的怒目之下,他无力辩解,嘴角触动两下还是放弃。
“以后,做好你分内之事就行。”唐善清也懒得多说,转身就出了院子。
好好的心情,就被费余这刻意讨好反而弄巧成拙的一笑给毁了。
毁得还相当彻底,回到云明轩所坐凉亭的时候,她还怒气未消的大饮了两杯凉茶。
“何事惹得你这么大的怒气?”云明轩不解的直愣愣的看着唐善清,心思这女人还真是翻脸如翻书,这一下的功夫,就晴转阴了。
唐善清气呼呼的饮着茶,也不理会云明轩的询问,喝完了茶便就起身离去了。
方出了都察院走了几步,她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赵府的管家,请她过府。
自己与丽妃之间的恩怨早已延伸到了赵兴身上,现在他来请自己是为何?
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就跟着去了,乘着轿子一路到赵府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赵兴一直站在府外等候,一落轿便就迎了上来,这等唯唯诺诺的模样,显然让唐善清以为自己这是在睡梦之中。
赵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与自己表好意,他邀自己上门,到底为的是什么事?
听说昨日丽妃在东宫也是春风得意,他于自己有何事相求?能让一个死敌头的老爹对自己低身下气,这要求的事情,显然还不小。
“赵大人,您这是?”
随在赵兴身侧,唐善清瞥了一眼赵兴脸上的神情。
“公主,大堂说话,大堂说话。”赵兴好歹有个得宠的女儿,赵家又在朝中有些地位,说话也有着几分依仗胆量,唐善清越发觉得不妥,心里也就留了一些小心思。
走到大堂落座,唐善清又问了起来:“赵大人,请本宫过府,所为何事啊?”
赵兴招手让下人上了茶,然后屏退了下人,等到大堂内只剩了他们两人他才说道:“公主,大喜啊!”
“大喜?”唐善清诧异挑眉不解赵兴话中之意。
“公主今年,有二十了吧。”赵兴一脸堆笑。
唐善清一愣,转而满脸寒霜:“赵大人,到底所为何事?”
赵兴忙笑着招手道:“公主别急别急啊,今日请公主过府一叙,是为着一件大喜事。”
“大喜事?”唐善清一脸不悦等着赵兴继续说下去,她到要看看他这所谓的大喜,到底是何事。
“老夫呢,有一侄子,生的是相貌堂堂,也好学,一身才气文武双全,算算与公主年纪,倒是相合,我这侄子,对公主……”赵兴呵呵一笑继续说道:“对公主可谓是用情至深思慕已久,此次,就托着老夫,老说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