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身上的伤怎么说也全是为了自己,而且,因为担心她的安危还出口与楚蔷的人顶撞,在慈宁宫跪着等她,等了这么久,即使她是奉楚奕的命行事,但是,这却也是在这敌国皇宫中一心一意为她的人,想到这里,说出口的话不禁放柔了声音。
黑衣女子听得唐善清放柔的语气不禁怔了怔,抬头看向这个一贯冷漠的女子。看到她嘴角的浅笑,心中不禁一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笑,这种笑不同于往日中带着的嘲讽和冷漠的笑,而是真心的浅笑,不掺杂一丝一毫的嘲讽之意。
眼前的女子虽贵为赤羽的皇后,她却并无任何一点娘娘的架子,可是,在她身上她却能感受到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与这宫中其他妃嫔身上的感觉不同,她们身上的压迫感都是来自她们身上端的架子和她们本身的地位,以权势压人,而眼前的女子身上的压迫感,却是她自身带有的。
身为宫中的暗卫,对宫中那些莺莺燕燕她早已司空见惯,可唯独眼前的女子不同,难怪一向不沉迷女色的皇帝会对一个敌国的女子如此上心,她确实有些不同。
“下去吧!我想独自静一静!”唐善清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
“是!”黑衣女子低头退下。
这一整天,她的心思都放在楚蔷身上,如今静下来,昨日所受的伤此刻隐隐作痛却是疼得厉害。
缓缓起身,唐善清走到榻前躺在榻上,思绪纷飞。
当初,动了手脚的人究竟是谁?如此想来只有楚国太子才有动手不被察觉的机会,可是他又为何动手,这件事他做了于他又有何好处。还有楚蔷身边的那个阉人,即使他是阉人可是身上却气度不凡,相貌也非普通人,那个人又是谁?
当初楚蔷被困在赤羽宫中,又是如何脱的身?又如何成为赤羽的皇后?楚蔷未换容貌,那楚国太子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可是他却立她为妃,让她当上了楚国的皇后,一步一步的大权在握,楚国皇室中皇家子弟众多,为何如今便只剩下楚奕一人,难道都是被楚蔷所杀,可是她又是如何做到的,楚帝并非昏庸无能之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他为什么不阻止,那些可都是他的骨肉。
若是楚帝对楚蔷有情,当初又为何会让她嫁给他人?楚帝退位时正值壮年又怎会无故染病?被送到仙山休养,这样的借口又怎么会瞒的住朝臣,难道也是楚蔷动的手?可是,这是为了什么?即使楚蔷想要推楚奕坐上皇位,可楚帝又怎么会轻易遭得楚蔷的毒手?五年不曾回京,会吗?若是她是楚蔷,她绝对不会把楚帝送到别的地方,楚帝染病本就令人怀疑,若是有朝臣与楚帝有联系,那她所做的就全都败露了,如果是她,她会把楚帝放在宫中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是若是这样,楚帝岂会任由楚蔷摆布,那此刻他又在哪里?她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
唐善清兀自想的出神,头昏沉不已,加上身上的疼痛折磨着她,很快便昏睡过去。
一轮皎月渐渐爬上夜空,骆吉文看着逐渐染了墨色的夜空,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终于,天终于黑了,他终于要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清清,等我!”
“爷,一切已安排妥当,楚奕也已经离京了,爷今夜真的要冒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