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本王抱得太紧了,本王都挣脱不得,现在本王这手臂酸麻得紧。”
骆柔说着平躺在床上,伸了伸被唐善清枕在头下的左臂,一脸坏笑道:“看不出来,原来你对本王这么依恋啊?”
恋他的大头鬼啊!一准是他,趁着她熟睡之际,将她抱来这大床之中,还抱着她入睡。
唐善清忿忿得将被辱丢还给他,欲从他身上翻过去下床,幸好是和衣而眠,否则被别人知道,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骆柔接住她扔过来的被褥,半撑着身体,笑着看她翻身下床。
“最近你每天来轩月殿都会睡着,本王在想,既然你这么喜欢本王的轩月殿,不如就依了本王,搬到轩月殿与本王同住如何?”
“我之所以会睡着,全因在你这轩月殿太无聊,安安静静地比悠然阁还寂寥。”她每天来这里都是闲坐犯困,换了是谁都要睡着。
骆柔起身,坐在床沿上,看着唐善清谁乱的发饰,道:“过来。”
过来?笑话,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想到刚刚相拥而眠的场面,唐善清只恨不得夺门而出,然后随便去哪个旮旯里,挖个地洞将自己埋了,断不能再过去。
“本王让你过来,同样的话,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虽说不想重复,但骆柔仍是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唐善清被他看得心慌慌,偏偏躲也无处可躲,逃铁定也是逃不掉,室外那么冷,她只得警惕得慢慢靠近他。
刚到他面前,便被他伸手将拉到面前,让她坐在他面前的床沿边上,他两腿之间的空隙。
这个姿势暧.昧,距离太近,唐善清刚想逃开,就被他用力压住肩膀,强行将她囚禁在他的面前。
他伸手将她头发上的丝带扯掉,一头乌黑的长发就此倾泻而下,落在她与他的腰间。
骆柔动作轻柔得为她顺理着发丝,修长的手指从她头皮开始,一直往下顺到底。
唐善清危襟正坐,一动不敢动,身前上的一颗心,似要破膛而出一般,狂跳不止。她想象着身后的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她的烦恼丝,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
这个男人太狡猾,总是趁她不备,做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事。明明她与他应该保持距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总能有一个充分而合理的理由,让她一次次向他越靠越近。
这个画面让唐善清蓦地想到了她的师傅,过去的十几年里,她曾无数次这样替师傅顺理着他那一头银丝。
也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思及此,唐善清便暗自嗟叹起来。
“为何叹息?”骆柔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手中的动作未作停顿。
“我忽然想起师傅来,过去在清灵山上,我便是每日这样替师傅束发。”唐善清低低地说道,语气略带伤怀,骆柔手中的动作短暂地顿了一下。
“师傅不懂束发,从来都是一根宽带束于腰间,随意散落着。后来我上了山,至少有十年的时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每天早晨都会给师傅束发,如今想想,竟然过了这么久,我给师傅束了多少次发。”
骆柔想起,云深出现在轩月殿那夜,那头银发确实自由散漫,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