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唐善清,云深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柔软,他走到榻前,查看着她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悠悠说道:“当年清儿才三岁,长得像个瓷娃娃一般可人,被送上山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小小的人儿被奶妈包裹得像只会行走的粽子,一张小脸冻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
云深的记忆被拉回了初见到唐善清的那天,一股窝心的暖意涌上心头。
他不禁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还记得当时她衣服穿得太多了,行动不便,拜师仪式上下跪的时候一个趔趄就扑倒在地,一脸的雪花。她却不哭不闹,只是自己撑起身子,伸手拍掉粘在脸上的雪花,稚声稚气地喊了一声师傅。”
想到当时唐善清奶声奶气得喊他那一声师傅,至今想起来仍是让他无比爱怜。
看着眼前的唐善清,那声师傅恍如昨天,她却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许配给了月亲王,云深禁不住的一声叹息。
他将丝被往上拉了拉,替她掖掖被角,伸手轻柔得为她拂去脸上的发丝,指腹在她脸上短暂得停留了片刻。
众人默默得听着,脑海中均已浮现那个小小人儿一脸稚气,奶声奶气拜师的样子,都在心里会心得笑了起来。
说起趔趄,骆柔脸上的笑容比旁人都多,原来,她从小就如现在这般不拘小节,粗心大意又倔强坚强。
但没一会,骆柔就想到了事情的核心问题,这个师傅,恐怕对自己的徒弟别有用心吧。
“那...本王冒昧得问一句啊,这么多年以来,大师与唐姑娘在清灵山上一直都是这么朝夕相处吗?”
还未待骆柔烦恼完,骆吉文好像是众人心里的蛔虫似的,再一次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见云深微微怔了一下,骆吉文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像医仙这么出众的男子,世间能有几个女子不动心呢是不是?纯属是本王的好奇之心作祟,冒昧了,不好意思哈!”
但是骆柔和太子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非常迫切得想知道,均是一脸意味不明得看着他。
这个问题有些出乎云深的意料,他从榻前起来,沉吟了片刻,严肃得回答道:“清儿从小与我在清灵山,所经历的生活经验不外乎就是看书采药,对于其他的事情,她并不了解。”
想到唐善清曾经不依不挠得说要嫁给自己,云深现在倒是很想问问她,当日的承若可还作数?
但他这番作答,无非就是撇清了唐善清与他存在其他关系的嫌疑。
这时,太子惭愧道:“唐姑娘今天之所以会受伤,全都是因为我计划不周,如果不是大师出现,我原本想着,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将她送出去,已保她安全。”
说完,温子凡感叹一声道:“所幸,有大师的及时赶到。”
说到这里,骆柔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们有难?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按理说,京城离楚国这么远,消息并不会传回京城,难道他一直跟着唐善清?
这个问题让骆吉文深有同感,他挠着脑门困惑道:“对啊!京城离这里几百里的路程,大师怎么这么巧就刚好出现在这里?不会是一直跟着我们,知道看见这丫头受伤了才现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