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鸨面露难色,迟疑道:“王爷的旧识?”
晌午后那个徐松确实送来了一个女的,老鸨看她浑身破烂,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在徐松的面子上才便宜买了下来。
想到这儿,老鸨说:“不可能吧!我这楼里刚刚确实收了个丫头,可她看起来,顶多就是个讨饭的,一点也不像跟王爷有关的样子啊...”
听老鸨这么说,骆柔基本肯定这人就是二狗子口中说的那位姐姐。
骆柔闻言也不着急,只道:“至于她是不是本王的旧识,要见过才知道,老鸨说是不是呢?”
骆柔从怀里掏出一腚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还请老鸨带本王见见这位姑娘。”
有钱好办事。
这不过问几句话,人还没见到就收了这么重一锭银子,老鸨登时喜笑颜开,嗔道:“王爷这说的什么话啊,既然王爷开口要见人,我当然要成全王爷啊。只要王爷喜欢,我这楼里的姑娘那还不都是王爷的吗?”
“只是...”
老鸨将银两收进了袖口,又迟疑道:“这位姑娘脏得不成样子,而且昨天送来的时候身上有伤,怕会脏了王爷的眼。”
骆柔:“无妨,本王不过是看看。”
老鸨:“那好吧,王爷请随我来。”
老鸨将骆柔带到后院,边走边说:“那丫头实在是太脏了,而且送来的时候昏迷不醒,王爷你说我这生意做的,还没赚钱就得赔钱...这不还没来得及请大夫,王爷就来了。”
老鸨一路叨念个不停,肠子都悔青了,这么一个丫头,还得花钱给她请大夫,样子也看不清,要是长得不好只能留在楼里打杂,真是亏大发了!
正说着,二人就到了柴房门口,老鸨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挂的大锁。
骆柔站在柴房门口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儿,确实是有够脏的。
他看不到那丫头的模样,只能看到她半个身子全是污泥,跟二狗子身上的一模一样,都是冰雪和泥混成水染在上面的那种。
骆柔皱了皱眉头,问老鸨:“就是她?”
老鸨点头道:“是啊,今天我这就来了这么一个脏丫头。”
闻言,骆柔抬步走了进去。
看着地上的人儿,骆柔问老鸨:“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老鸨一脸后悔道:“实话说,我是真的不想要这脏丫头,可那人是我楼里的熟客,我这楼里大多的姑娘都是他带来了,我实在是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收了。这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呢。”
地上躺着的人,确实是很难与唐善清联想到一起,不过为了预防万一,骆柔还是蹲下身子,将她脸上的头发撩开来。
头发被拨开的那刹那,骆柔一颗心登时漏跳了半拍。
眼前的人儿,即使脸上尽是污泥,骆柔仍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了一个多月的人儿吗?
忽然涌上心头的喜悦让骆柔让了她此刻的遭遇,一颗心只充满了与她重逢的悸动。
他伸手拂去粘在唐善清脸上的发丝,指腹抚过她的脸,那眉眼,鼻子,嘴唇,全都在骆柔的擦拭下渐渐露了出来。
老鸨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心欢,原以为是桩亏本的买卖,没想到竟便宜得了个这么个标致的丫头,于是忙唤人打来了一盆干净的水。
老鸨吩咐打杂的丫鬟道:“快!给她擦擦干净,让老娘好好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