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丫鬟伸过来的手,骆柔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扯过丫鬟手上的毛巾,冷声道:“本王自己来!”
骆柔冰山似的气息吓得那小丫鬟一哆嗦,忙把手收了进来,老鸨见状,说道:“你先出去。”
骆柔摸着手里的毛巾是冷的,卒将毛巾丢到水盆里,吼道:“给本王热的!”
毛巾“啪嗒”一声掉在水盆里,拍起的水花溅了老鸨一罗裙,她吓得跳后了一步,对门外的小丫鬟喊道:“听见没有?快给王爷换热水来!”
那小丫鬟急急忙忙得跑进来端上水盆出去打热水。
看着骆柔怀里的丫头,再看看他这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老鸨便猜到了这个丫头就是骆柔要找的旧识。
老鸨刚刚还乐开花的心,此刻却乌云密布。
她辛辛苦苦经营着这家青楼,靠的就是各路王权给的脸,如今好死不死得收了月亲王的旧识,想到这,老鸨暗暗抹了一把汗,还好送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这样了。
如果骆柔来得晚些,被老鸨自己发现了这个脏丫头原来长这样,推了头牌,那这怡香楼怕是要开不下去了。
出去换水的小丫头不一会就重新端来了热水,手脚利索得拧了一把毛巾递给骆柔。
骆柔仔细得将唐善清脸上和脖子上的污泥擦去,擦下来的污泥洗了整盆清水都变成了黑色,她全身都脏得不行,如今也只好先弄干净个门面。
这下,老鸨彻底将唐善清瞧清楚了,惊叹道:“我滴乖乖!没想到这丫头竟长得这么俊,瞧瞧这粉雕玉琢的脸蛋,就算是放在我这楼里,也是不多见的美人呐!”
骆柔闻言,抬头瞪了一眼老鸨,冷冽的眼神瞪得那老鸨打了个寒战,忙闭上了嘴。
在风月场惯了,老鸨一见到美人就犯职业病,这一下没忍住就夸起了唐善清来,只是她的夸人方式,均是以怡香楼的红牌来作比较。
这时老鸨才忽然惊觉,对骆柔说道:“王爷在这里太有失.身份了,还是赶紧回上房吧!”
骆柔没有出声,抱起唐善清从后门进了大厅,回到一开始的那间雅间。
老鸨吩咐那小丫鬟道:“快,去请大夫来。”
“不必了!”
没等小丫鬟走出房门,骆柔就制止了她,骆柔不想让别人看到唐善清在这里,于是对老鸨道:“你给本王找件干净的衣裳来。”
衣裳找来了,老鸨看着骆柔,问道:“王爷...你这是要亲自给她换吗?”
骆柔:“有什么问题吗?”
老鸨心里有太多问题了,可她哪敢问啊,只好讪讪道:“没...没问题,我就在门口,王爷你若有需要就叫我一声。”
说着,老鸨带着那小丫鬟走出雅间,并随手将房门关上。
等老鸨出去,骆柔小心得将唐善清身上的外衣脱掉,本来不重的一件襦裙,沾了污泥之后显得厚重了不少,骆柔将那之丢到地上。
看着唐善清身上的里衣,虽然隔在里头并没有脏,可也沾湿了不少,这么冷的天气,湿哒哒的里衣贴着身体,难免会生病,而且她后背上的旧伤复发,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和里衣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