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进门,先是扫了贾琮一眼,随即便紧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贾珍的手,问道:“珍大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不是前几日还听说好好的么,怎么我这出门一趟回来就把个人没了?”
贾珍哪里还禁得住人又提起这事儿,当下一把拉着来人更加放声痛哭了一番,直哭得肝肠寸断,也不肯停歇。
贾琮瞧着实在有些不像了,忙就帮着安慰了半晌,贾珍这才好些了。
来人这才对贾琮抱抱拳道:“在下是南安郡王府的炎卿,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贾琮忙就答道:“原来是南安郡王府的,怪不得公子仪表堂堂,气质非凡,小子是荣国府的贾琮。”
贾珍在一旁忙就笑道:“王爷,这小公子是我贾府的后起之秀,在我看来,这位小兄弟精明强干,就贾府的男人捆在一起也不及他呢……”
他一面说,一面就对南安郡王使眼色,南安郡王登时会意,一转身就握着贾琮的手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进屋子就被小公子给迷了眼,看来我这这点子眼力还是有的,兄弟快坐,快坐,咱们好好说会子话。”
贾琮听贾珍和南安郡王言语行事都有些个不同寻常,特别是贾珍对自己多有推崇,而这位南安郡王又对自己特意接纳,他一时倒想不明白二人目的何在了。
他这刚坐下,贾珍便又忙叫小丫头子端了各色干果蜜饯来,重新又沏了茶。
如今屋里四处透风,虽有炭盆可也是有些冻脚。贾珍索性就叫人把东西都摆在炕桌上,他们三人都脱鞋上了榻,各自围了厚厚的褥子,屁股底下又是毛色油亮的狗皮褥子,榻上又叫人端了个火盆上来,一时间三人暖和舒服异常。
南安郡王第一个便先哈哈笑道:“还是珍大哥你会享福,这么一弄,多冷的天也不觉得冷了。”
贾珍忙笑道:“这样才显得咱们兄弟亲密无间,日后也能共同进退……”
贾琮本来就和眼前这两个男人不熟,心里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只得低着头,不住拿桌子上的干果吃。
他猛然听见贾珍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由得心里一惊,暗暗琢磨:你放的什么屁,老子和你们两个根本不熟吧,怎么就共同进退了?
想到这里,他抬眼略略瞥了贾珍一眼,却不说话。
南安郡王听了贾珍这么一说,却是爽朗一笑,说道:“正该如此,我这些日子每每做梦都是浑身鲜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说咱们要有大祸临头了么?”
贾琮听南安郡王这么一说,心里登时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再咀嚼口里的果子,也顾不得尴尬,一抬头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不语。
贾珍也是被南安郡王这话吓了一跳,忙就开口安慰道:“兄弟,是你多虑了,如今太平盛世,好好地哪儿来的什么大祸临头?”
南安郡王闻言冷冷一笑道:“好兄弟,不是我多虑,是我有先见之明,你不知道我和常人不一样,我做的梦历来都是最准的,再无一次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