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见了他两个使眼色,更是恼怒,以为二人终是安慰自己,不肯相信自己所言,登时便叫道:“我现在就给你们说出几件大事儿来,你们听听我说得对不对,那时再作道理!”
贾珍和贾琮一见他急了,又要说真事儿给二人听,忙都笑道:“王爷肯赐教,我兄弟自然是洗耳恭听,只是我们可没有不信王爷的意思,这一点须得先说明。”
南安郡王听了便讥笑道:“呸,你们两个摆明了就是不肯信我,还说什么漂亮话儿。如今我就把这些年经历的异事儿和你们说说,你们恐怕才肯相信。义忠亲王,他老人家你们可知道么?”
贾赦一听南安郡王炎卿提起义忠老千岁来,立即就不吭气了。
这位义忠亲王对贾府来说实则是说不出的痛,若不是因为他老人家,贾府、甚至是四王八公远远不至于衰败如此迅速。
想当年他老人家刚刚被先皇立为太子之时,四王八公与义忠亲王府是如何亲密来?
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老人家居然能与皇位失之交臂,被当今圣上窃取了天下!
这一来,新皇自然是恨极了他们这些个做臣子的,要不是四王八公在朝中经营多年,盘根错节,若是动了他们,满朝文武恐怕也所剩无几了。因此,当今这位在皇座儿上坐着的主儿只能耐着性子,一步步来罢了。
即便如此,这四王八公可也难过得很,被逼急了就露出獠牙哼唧几声儿,新皇便宽容几分。若是有朝一日他们太过逾越了,新皇便在朝堂上黑着脸、指桑骂槐地骂一顿,摔几个茶杯,他们便让步一点儿。
如此双方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的拉锯战可也持续了好几年时间。如今就看谁沉不住气先翻桌子了。
贾珍是三品威烈将军,虽然挂的不过是个虚名儿,手中无一兵一卒的,可他毕竟是官场中的人物,平常迎来送往的都是朝中权贵,他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听炎卿一提起义忠亲王来,他不由得叹气连连,低头一声儿气也不吭了,瞧着是万分懊悔的模样。
炎卿见他如此,当即便冷笑一声儿道:“珍大哥,事情已然如此,就后悔也没有用了。你可记得老千岁出事儿的头一天,借着生辰邀百官同贺,我却死活拉着你,故意把你灌醉了,没叫你去成的事儿么?想当初你还很是责怪过我,忘记了没有?”
贾珍听他突然说出这件事儿来,当即便想了一番才想起确实如此。宴请百官的第二日,老千岁便出了事儿,凡是参宴者一律罚俸一半,官降一品,先皇说是聚众谋逆,其心可诛!
当然贾珍逃过一劫,还为此大大地宴请了炎卿一回。如今再听他说起,难道这居然是他未卜先知,早就在梦中知道了结局么?
想到这里,贾珍不由得便惊问道:“兄弟,难道说你居然能提前知道这些个大事儿?那可真是有如神助了。想来你南安郡王府至少还能再延续百年风光!”
炎卿听了便冷笑道:“大哥,你太痴了,即便知道结局又能如何?人家看着你讨厌,生生想掐死你,无论你怎么做也没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