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闭上了眼睛。
“皇兄受了如此多的折磨,终于换来了和心上人的白头相守,就放臣弟离开吧。”凤临知道的很多,可凤漓渊从来都不是一个惧怕秘密的人。
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可圈可点的。
“只求陛下日后待她好些,终归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凤临对于顾长安的爱并不少于凤漓渊,只是他的爱比凤漓渊的更加隐忍,他就像是影子一般如影随形,却轻易无法让人察觉。
“香山那一带,就交给四弟了。”
凤漓渊终究还是无法将凤临留在身边,他还是小气。
无法容忍一个爱慕他妻子的人放在身边,那个人还是他的兄弟。
“四弟你可会怪朕?”
“不会,长安爱着的人始终是陛下,不曾有过我。”凤临离开之后,凤漓渊拿着他做好的画拿去给了顾长安。
坐在未央宫,凤漓渊的脑袋枕在顾长安的腿上,目光看着外面。
短短半月的时光,长安城内的已经变了很多了,很多的记忆也在模糊。
“长安,凤临走了。”
顾长安的手指插在凤漓渊的发丝里面顿了顿,随后声音极轻,又格外的空洞的说着:“走了?挺好的,他的性子不适合在朝野中生存。”
顾长安的样子,凤漓渊忽然笑了出来,转头和她四目相对。
“你知道的是不是?”
“阿渊,经历了两次,若还是识人不清,那便是我傻了,可顾长安只有一个,我最不愿伤害的人也只有一个。”顾长安就是如此。
心底里面在乎的人舍不得受一点点的委屈。
“只是,这两世到底是对不起他了,欠他的也越来越多了。”顾长安说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佛道常说,因果轮回,阿渊,我怕。”
凤漓渊看着将他的头颅抱在怀里的顾长安身后环住她的身子。“我在,就算是你爱上别人,最后也是我的人。”
顾长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今夜原本帝后不该见面的,凤漓渊唯一遵守的怕就是成婚这条规矩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族制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
他等得起她的妻子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他做的玩每一个步骤,那些欠给顾长安的礼节,这一次都补齐了。
顾长安坐在软塌上,看着怀里已经闭着眼睛睡着的人,这些日子以来,他怕是也很煎熬吧,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和他比起来都不足挂齿的。
顾长安低头看着胳膊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弯腰相将人抱到床上去,却被忽然出现的习染吓了一跳。
“何时进来的?”
“陛下说,若是一炷香的时间他还没有出来,便让我出来带他走,祖上的规矩不能废。”习染觉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顾长安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的这位主子什么时候认真的遵守过族制了?
若是遵守族制的话,那便不会再无极殿内设凤椅,这大尊不再是一人的天下,而是帝后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