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独耳淡淡地道:“招式不重要,内功才关键。”
成峙滔一知半解,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想,此人看似木讷,实则倒是还会藏私呢。
——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练的高深武功,任谁也舍不得毫无保留地教给别人吧。
但其实,他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独耳所言无错,的确是内功最重要,只要内力练得深厚了,只是随意的一拳一脚,都能有千钧之力,就算招式根本不成章法,也可轻易取胜。
成峙滔打消了跟着一起学武的念头,心想反正也学不到什么实在的东西,内力那种东西虚无缥缈,学了于己也不一定有何进益。
所以他现在虽是在点头,眼神中却有一种不信服在,白独耳注意到了他的不信服,哼了一声,看向郭愠朗道:“你,和他打。”说着手指指向了成峙滔。
郭愠朗怔了怔,道:“独耳,你是想让我和三弟切磋?”
“对。”白独耳道。
“怎么这么突然?”郭愠朗笑道。
白独耳道:“他不相信内功很重要。”手指还指着成峙滔。
没错,成峙滔的确是不信,至少不迷信。他虽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但自小练的都是拳脚、刀枪棍棒上的功夫,还有些健体的法门,说白了,都是些外功,于内功一说,虽听说过,但从没机会去接触,从未见识过高深内功的神妙,自然不会如何相信了。
但其实,雪上行走靠的就是内功,只是成峙滔可不理解,还以为只是技巧罢了。
“没有,我是相信的。”成峙滔不想惹白独耳生气。
“你不敢打?”白独耳问。
“我……”成峙滔一时语塞,他当然不是不敢打,只是见郭愠朗身形瘦弱,一派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如果自己没收住力气,误伤了他就不好了。
可却听郭愠朗说道:“独耳你别闹了,三弟他身上有伤,怎么能和人动手呢,我若不小心让他的伤更重了,那可不好。”
郭愠朗此言是发自肺腑,可在成峙滔的立场听来却似乎有些别的意思在。
“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切磋切磋,点到为止,想来不碍事的。”成峙滔道。他想就算自己重伤未愈,郭愠朗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那,好吧。”郭愠朗考虑再三后,也同意了,想着自己一定得收敛些内力,绝不能伤到了成峙滔。
两人决定就在屋子里动手,屋子本来就不小,郭愠朗又为了周济别人把大多的家具都给卖了,所以也很空旷,空间足够两人耍得开。
雒淑桐把孩子抱远了,躲在角落,白独耳到她身边保护,以防万一。
屋子中央,落魄书生和亡命将军对峙。
成峙滔率先出手,他向郭愠朗奔了过去,身似豹,拳如龙。
那气势,摧枯拉朽,感觉那瘦弱的书生根本就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