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移步往通荷池去,只不过赵冉草起了性子,拽着上官烨的手指不打算松手。
身后的几个婢子不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但见着二小姐遇上官殿下的感情似乎愈发好了,前方的两袭青影,十指紧扣,想来二小姐方才定与上官殿下说了什么动人的情话。
上官烨虽然吃痛,青葱玉指上泛了红,但还是未开口让她松手。
若是参商在此,定会说他病的不轻,这般痛苦,但也觉得享受极了。
凡是她给,无论是苦是乐,在他心里都是一样的,只要她安好地待在他身边,于他而言便是极乐。
当这个想法冒上心头之时,上官烨也惊了一跳,他竟已将她看的如此重要....
见着前宾客多了起来,赵冉草便松开了手:“此前,我父亲与你说了什么...”
若不是她父亲去了一趟锁月阁,他怕是也不会轻易给她十万两黄金,上官烨看着这一副病弱的模样,这心里想必算的比谁都精着,她混迹市井三年,什么鱼龙混杂的人没有见过,定不会看错这只老狐狸的。
上官烨倒没想过隐瞒什么,坦言道:“赵将军来寻本殿,是想让本殿早日离开将军府,回到昭国去。”
听到他说要离开将军府之时,她的心微微缩了一下...是不舍的...
那日府中大夫说他命不久矣...回昭国路途遥远,他的身子能经得起这番波折么?
“身子好些了么?”赵冉草淡淡开口。
她这副正经模样关心他,倒让他颇有一番受宠若惊的感觉。
“二小姐这是在关心本殿?”上官烨的语气之中有些揶揄:“还是在关心本殿的银子。”
“....病秧子,你可以去死了。”
她不缺银子!
自那日与他谈论银子的话题之后,“银子”二字变成一根刺,所谓谈钱色变。
赵冉草扶了扶发间的玉簪,轻声道:“就你这个破质子,本小姐还能稀罕你那些银子?还是留着买你的军饷吧。”
他神色一凝,“你...”
她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送了他二字:“猜的。”
上官烨不知该夸她聪明呢,还是夸她聪明。
他突然抬手触到她的发,她微怔竟也没了防备,他也送了她二字:“歪了。”随后他泛着微红的手便将她的玉簪重新簪好。
“殿下是不是经常为女子簪发?”
她明知故问,他处敌国,哪能轻易与敌国女子交好,倘若在昭国,他若是心情尚好,或许会为宫中宠妃宠妾簪发,毕竟这不似挽发,简单,时而也能平添些情趣。
半晌,至灯火阑珊处,他才轻轻回了一句:“本殿只为你一人簪过...”
本殿只为你一人簪过....本殿只为你一人簪过....
此话虽轻,却像块小石子丢进了她的心湖,渐渐泛起一丝丝涟漪来,让人心头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