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泽是卫府的独苗,想必卫老侯爷定会百般阻挠的。且不说这个,景家小姐已被鹤儿破了身没了清白,鹤儿那性子,定会守景霜一生。
有些责任必须担着,即便不爱。
“明日,老地方见。”她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这一回,他没有拍掉她的手。
卫宗泽微微颔首,此处不宜长谈,若是被旁人看到了便不妙了,有些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时辰不早了,再说下去,怕宴席开始,管家找不到她人了,赵冉草提了提裙摆,不顾身后的男子,往那份灯火通明的地方去。
卫宗泽望着那抹青影,不知阿草何时才能稳重些,他信阿草,她说他不会娶景家小姐,那他一定不会娶景家小姐。
他此生想要的女子还未出现,这若是这般急急娶了妻,此后的半生必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此时,其实离宴席开始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上官烨提前入席,定是有人想与他攀谈一二,那人绝非是长孙通南,也并非是赵远....
上官烨端坐于主堂右侧,离主位不远。
一旁坐着的是一袭蓝衣的景寒,景寒见他随赵管家进来后,便起身拱手作揖道:“上官殿下,别来无恙。”随后便顺势换了个席位坐在他身侧。
赵管家退离主堂,彼时这大堂之上只有他们二人。这场与景寒单独会面想必是赵远授意的。
“景大公子别来无恙。”上官烨淡淡道,但目光却始终未看景寒。他端起身前的酒杯晃了晃,举手投足间,散着些优雅与尊贵。
“昭国使臣不日便来京都,想必殿下的归国之日不久,景寒在此恭贺殿下。”
按着三弟传来的消息,若上官烨离开京都归国,极有可能成为新的储君。
上官烨转头望着景寒,道:“景大公子,有话直说便可,本殿这归国何喜之有,这副病骨不知能经得起波折。”
这言下之意,是本殿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别将算盘打在本殿身上。
酒杯之中的佳酿泛着醇香,听说是他国进贡的果酒,上官烨细细品尝一口,却觉得辛辣涩口。
景寒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给了上官烨:“殿下,他日细谈。”
上官烨收下了密函,却并未再说什么,想必长孙通南一直派人盯着他,能利用这空隙与他说上几句已是不容易了。
宴席不只分了主堂与侧堂,这主侧之间女子与男子的席位也是左右分隔开来的,男子居于右,女子居于左,或是怕男子们醉酒,这酒后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
按理儿,赵冉草本也该是去主堂,只是她席位特殊,等芷宵郡主来一块,再入席为好。
她与卫宗泽说了些许话,芷宵郡主早就在堂前候着了。
“你这丫头还不快随娘进去。”
芷宵面色微急,今日她一袭暗红色的长裙,端庄大气,只是略显老态,大抵是最近愁的。
“娘,你今日可真好看。”赵冉草上前挽着她的手臂。
“傻孩子,娘哪有你好看,怎么会想起穿这青衣了。”芷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在安抚她。
三年前,景臻一声不响地走了,她每每看到谁着青衣愣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