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个原因,院里们的下人也都纷纷换成了黄裳。
本听说梁国使臣来的是景家的公子,她这心中一直有些担心,不过,今日见女儿着一身青衣,想必是真正放下了过往。
她知晓冉草心里苦,这些年,女儿虽时而荒唐,但也懂得些分寸,因此只要她开心快活,不做太出格的事,她也就惯着她。
“待会儿,陛下来的时候,席间千万要谨言慎行。”
“知道了,娘。”
清儿与小荷还有芷宵郡主身侧的嬷嬷都捧着寿礼在外侧屋里候着,屋子有些拥挤,今日来贺寿的人太多,若是每个人的寿礼都要呈报一遍,恐这时辰来不及,赵管家便挑选了几位朝中重要的大人,还有府中的夫人与小姐送的寿礼进行呈报,自然还加了个上官殿下的。
无论是谁所赠的寿礼,都要经检查才能被专门的丫鬟送到堂前去。
虽是快到了立夏的时节,但这晚间通荷池总会拂过潮冷的风。
赵冉草随着芷宵郡主移着莲花小步入主堂之时,堂内的几双目光纷纷往这边望来。
外传这将军府二小姐名声不端,众人今日这一瞧,却也未瞧出什么不妥,二小姐也像是个温婉贤良的女子,不知是流言作假,还是这人不可貌相。
她与上官烨对视时微微一怔,后随即收了目光,虽然适才刚见过,离了些距离望去,人群里最出挑的还是一袭青衣的他。
芷宵郡主与赵冉草被安排在与景寒的对侧,自然斜对着的便是上官烨的席位。
景寒微微打量着这原本要成为他三弟妹之人,察觉到对侧的目光,赵冉草展露笑颜,景寒勾唇回应。
这女子看样子也未被情所伤,过得还不错,那么他便替三弟放心了,三弟如今已有妻室,膝下孩儿咿呀学语,日子过得美满,只希望这段孽缘能永远埋葬在过去,不要再生什么事端。
景寒端起酒杯小嘬了一口,总觉得周身有阵莫名的寒气。
上官烨凤眼微眯,手捏着酒杯,表面上若无其事与此前没有什么两样,却是怒了。
芷宵郡主偶得瞥见斜侧的青影,心中微微一惊,她不似凑热闹之人,身为后院的夫人,此前倒也未见过上官烨,那男子气质出众,想必便是上官烨了,他竟也着一身青衣。
她收回目光转至赵冉草身上,但愿是她多想了。
上官烨并非冉草的良人,将军曾告诉她,上官殿下虽表面上是个受制于人的质子,但并非实际上并非这么简单,如若只是个质子,早年幼时便昭国皇宫里头那些狼子野心的皇亲害了。
上官烨乃皇后所生,这一点,便注定了他会与皇室宗亲争夺储君之位。
虽民间都以为被送来的是昭皇义子,但事实上,宫中那些人的心里明镜似的,早就知晓了送去南国的就是天胎皇子。
且不说上官烨为人如何,这副容颜能招惹多少女子。将军征战昭国多年,杀了所少昭国将士,冉草与上官殿下之间隔的那是国恨。
即便倘若是和亲嫁了过去,这日子也见不得好,如她一般,将军府的姬妾众多,他一国皇子,倘若此后成了储君,成了昭皇,后宫佳丽三千并非是玩笑话。
“娘,你怎么了。”
赵冉草见她拽紧了衣袖,神色异样。
“冉草,娘无事。”芷宵郡主回过神,笑道:“方才只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