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她似乎习惯了这般担惊多虑。
一侧的柳夫人扯着帕子,心下鄙夷,若不是来的事梁国使臣,这下贱母女怎么能坐于这主堂,还有她那不争气的女儿,偏偏这个时候惹了病。
薇院,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依旧颤抖着身子,脑海之中的记忆一遍一遍的涌上心头,她依稀听着那夜里的男人说,是怀香楼的主子赏的,是赵冉草...定是赵冉草,那日她在冉院还未踏进赵冉草的屋里,便被人敲晕了过去。
赵映薇的眼中满是愤恨,她无法向任何人去诉说,那一夜的男人很多,她被蒙着眼,在黑暗之中,任她如何哭喊,他们都未曾停下,身心俱疲的她本想自我了断,有个人在她耳畔,冷冷道:“若是不想柳夫人被送来糟蹋,便活着回将军府。”
为了她的娘,她忍辱,活着回来了。
赵冉草,这个贱人,她与她无冤无仇,她竟这般毁了她这一生,赵映薇紧紧拽着被子,她的神情像得了疯病一般,冬儿远远看着床榻上的三小姐,不敢靠近半分。
另一边,通荷池。
丝竹已起,主堂的宾客们已陆陆续续入座了席位,主位之上依旧空着,长孙通南的銮舆还在路上,近日里他龙体欠佳,为了此次刺杀成功,他还是上了来将军府的銮舆,身侧陪同的还有他的宠妃羽生。
一杯...二杯....三杯
赵冉草的余光一直在上官烨身上,这病秧子不是身体不好么?喝这么多酒作甚。
这酒闻着香甜,她便让身旁的侍女也倒了一杯。
果酒入喉,她微呛了些,发出了动静。
“冉草,女子还是勿要饮酒。”
这酒劲也大,只一口,她的脸上便浮现了红晕。
“娘,不碍事,上回六王爷来的时候,我不也喝了些么?”赵冉草轻声道。
顶多也是头疼一宿,她对着芷宵郡主笑了笑。
堂前公公一声:“陛下驾到。”
丝竹声瞬间停息,众人纷纷起身,迎接南国的国君长孙通南。
“恭迎圣上驾临。”众人低着头行礼。
“今日也算是半个家宴,都免礼吧。”
那一抹明黄踏入堂前,目光环视了四周,最后在景寒身上停了片刻后,羽生搀扶着他上了主位。
赵冉草微微抬头,目光不经意往上官烨的位置瞥去,却正巧见到羽妃侧着头与上官烨“暗送秋波”,心中突然有些酸涩。
国君入了席,这将军府的膳房才开始往席上传菜。丝竹声又响了起来,
“赵爱卿,今日是你的五十大寿,来,孤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