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薛宝钗安慰了王夫人一番,回到了梨香院,将此事与薛姨妈说了,把个薛姨妈吓了一跳,嘱咐薛宝钗这几日千万莫要往内宅去了。
薛宝钗见薛姨妈如此害怕,一时被薛姨妈逗笑了,笑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原来日日念叨着让我往怡红院跑,哪日若是不去了,还同我生气,今日是怎么了?”
薛姨妈瞪了薛宝钗一眼,然后说道:“你懂个什么,我那姐姐眼里是最揉不进沙子的,现如今宝玉同她的贴身丫鬟做出来这样丢脸面的事情,她说不得会整顿整个内宅,你虽然是贾家未来的媳妇,但是这不是还没有过门吗?这个时候过去,若是牵扯进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什么人,对你以后怕是不利!”
薛宝钗听了,虽然对宝玉与金钏儿事情的真假不感兴趣,但是对于不去怡红院这件事情,还是举双手赞成的。
正在两人谈话的时候,那边袭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薛宝钗的手道:“姑娘,不好了,老爷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把二爷给打了,二爷现如今趴在床上,连床都下不来了。”
薛姨妈还有薛宝钗听了,皆震惊道:“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那薛姨妈早就忘了之前的嘱咐,撺掇着薛宝钗前去探望宝玉。
袭人赶忙拦住了薛宝钗道:“我这次来,就是来提醒姨妈还有姑娘,此事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且莫要往内宅凑了!”
薛姨妈和薛宝钗听袭人如是说,皆是一愣,一脸不解的看着袭人。
袭人这才说道:“二爷这次被打,事情不像名面上那么简单,夫人猜测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现在正在秘密查访。姨妈还有姑娘是局外人,还是不要馋和进来为好!”
薛姨妈听了,感激的握着袭人的手道:“多懂事的孩子,姨妈晓得了。”
袭人见话传到了,这才告辞。
那薛姨妈见袭人离开,这才对着薛宝钗说道:“这个袭人,倒是个行事稳重的,姐姐看人还是很毒的,将来有她扶持着你,你也轻松些。”
薛宝钗笑着摇了摇头道:“但愿如此吧!”
石头城东郊二十里,有一座紫檀堡,临着好大一片桂花林,其中有一处地方,几间竹楼房舍,房子前面,小桥流水,景致宜人。
一处院落里面,一位白衣老道端坐在一张竹椅上面,饮了一口茶,对着旁边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一位俊俏公子言道:“现如今石国大局稳定,就她那点资质还有气运,无论如何折腾,到头来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若是真为她好,倒不如托关系把她给赎出来!”
“听珍哥儿的话头,她也算是一个填房的丫头,贾家岂会放人,况且她在贾家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想必早已经习惯了那里,为着我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儿,不一定愿意出来,师父就没有别的法儿?”那俊俏公子问道。
“果真如此的话,除非贾家衰落,你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那白衣老道言道。
那俊俏公子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若说现如今的石国,也不是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在尘埃落定之前,总有些人心有不甘,拼着性命放手一搏,这就是你的机会,所以依我说,你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忠顺亲王府,等待时机!”白衣老道出来。
“现如今贾家与忠顺亲王府已经接上了梁子,宝玉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我再留在忠顺亲王府,怕是没有什么意义了吧!”那俊俏公子言道。
“怎会没有意义?你若是信得过为师,就在忠顺亲王府好好待着,等时候到了,为师自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不说能够帮助她夺得花魁,让你们两个能够在一起还是有把握的!”那白衣老道言道。
那俊俏公子听了,沉默了好大一会,说道:“非是我信不过师父,实在是我这次私自跑出来,并未与任何人说,就这样回去,怕是有些不妥!”
“你倒是小看了你在忠顺亲王心中的分量!”白衣老道笑道。
老道话刚说完,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之声,那俊俏公子起身看时,正看到一队军马向着这边而来。
其中一位,正是那从贾家过来的长史,见到那俊俏公子,大笑道:“公子果然在这里,倒是让石某一路好找!”
那俊俏公子转头看了一眼白衣老道,然后回转身朝着那长史一拱手道:“近日闲来无聊,游到此处,碰巧遇到一位仙师,坐而论道,忘了时辰,才发现已经好几日的时光过去,未来得及与长史通气,倒是让长史大人担忧了!”
那长史听闻,也不多问,只是笑道:“哪里的话,公子若要四处游玩,自是使得的,王爷并没有拘束着公子的自由,不过最好同石某先通一下气,石某也好派人护着,这样王爷也安心!”
“哈,说来这几天出门游历,也有些累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那俊俏公子说着同那白衣老道行了一礼,说是以后有空再来聆听教诲,然后就跟着那长史离开了院子。
白衣老道见蒋玉菡被忠顺王府的人接走,这才重新坐了下来,煮起了茶。
且说茗烟听晴雯传信说公子让自己前往东郊紫檀堡寻找一个叫蒋玉菡的公子,于是策马来到东郊,一路打听,终于找打一处院落,进了门,看到一位老道正端坐在那里煮茶,赶忙拱手道:“请问蒋公子是否在这里居住?”
白衣老道望了一眼那茗烟,笑说道:“不知道小友问的是哪一位蒋公子?”
茗烟回道:“就是前段时间望月楼那里红极一时的一个小旦。”
“哦,他呀,刚刚王府派人来接,回府去了!”白衣老道言道。
茗烟听了,自然知道他口中所指的王府,心道还是来晚了一步,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拜别了那白衣老道,出门上马,回去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