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凝视着嬴清，“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肌肉记忆，到底比脑子记的反应快。”

嬴清眼神示意了下身后的海晏河清，才看向一身青衣的云来，“我相信‘死’太多次还是有伤害的，不然你为什么不动手？”

嬴清说的是法则之力，云来却感觉对方说的不止这些，生性多疑的他已经怀疑嬴清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不动手，自然有不动手的原因。”

云来说完这句不再开口，他视线看向外头，手随意搭在祁原的肩膀上，指尖触及到对方的脖颈，一团黑气从指尖溢出。

祁原微垂下脸，本来已经褪去黑气的脸重新蔓延出黑纹，他不敢做轻微的小动作，只能任由藏在袖中的棋子卡着位置不要掉落。

这个异常的时空能让云来一直待在琴外面本身就是一场灾难，祁原应付不过来这么反复无常的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般行走，不多说，不多做。

没想到他还是打算动手了。

云来忽然抽回了手，清澈不似恶人的眼眸看向祁原，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心道：“答应过执令史的事情，不能违约。”

这样莫名其妙的操作让准备动手救人的东方晏愣住，他扭头看向嬴清，却看到对方同样复杂的神色。

云来这个人，比想象中从他亦正亦邪的布局中所以为的性格还要古怪。

“你们要救人，也要看这个人该不该救。”

云来清冷的声音淡淡道：“总体而言，他透露给你们的消息，所做出的贡献，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而且我听说，某些人参与了一项名为护琴的计划，这世上唯有我青玉琴才值得被护吧？”

护琴计划这四个关键字眼突然从云来的口中冒出，嬴清想到了见羽身上还残留的青玉琴气息，那种气息，绝对不是云来所拥有的能量，他扫了眼祁原，没有从他的神色上看到什么暗示，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回答。

嬴清似笑非笑，“世界上的琴那么多，为何一定要是青玉琴？难道就因为它是仙器？可仙器有四，青玉琴是其一，剩下的三大仙器，可还在我们手里呢。”

云来一针见血道：“那么，这三大仙器你敢拿来用吗？”

这个问题着实问住了嬴清，凤凰镜已经成为了凤凰的栖息地，不能用，潜龙渊、还魂海也是如此，它们是空间，养育了一方绝不平凡的物种——曾有人点评，就算世界被毁灭，只要三大神境还在，就会有新的希望。

不过他不会在与云来的口头争斗上落于下风，“不敢，不代表不能。”

云来冷笑一声，没有计较嬴清扣着字眼，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嬴清跟司空太平和月芍都不一样，司空太平是靠着绝对实力让潜龙渊臣服，也让世人认了，月芍是靠天赋占卜以及他的话站稳了还魂海之主的位置，而他，则是凤凰镜主动认主的。

凤凰镜的意识不仅是仙器意识还有里头的生灵，它的主动认主是无人能替代的，所以嬴清作为凤凰镜之主，不仅有权利动用凤凰镜的一切外，就算让那群居住在里头的凤凰去送死，它们也会毫无怨言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