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参将,你头上的伤不碍事吧?”朱由崧看着梁超头上还渗着血的裹伤布,有些疑虑。
这由不得他不担心,脑袋受伤这事儿谁说的准,说不得就可能会有些隐疾,如果硬撑着陪自己巡视一圈的京营,最后躺在地上了,那玩笑可就大了。
梁超闻言,忙举起一双铁拳往自己胸口上“框框”的捶了两拳,铿锵道:“不打紧,不打紧!”
随后想起自己被人敲晕了现在才醒,面色微赫道:“要不是那小贼从背后偷袭,我一时没有防备,他们再来三五人,也近不得我身!”
朱由崧盯着梁超将近后世一米九的身高,膀大腰圆,胳膊练的比自己的大腿都粗。
方才梁超遇袭的经过朱由崧已经听他的侍卫说了,他们参将是去茅房的时候被人偷袭的。
当时事发突然,梁超正一手提着裤子呢,就被人打了闷棍。
可是这厮虎背熊腰的很是抗揍,孩臂粗的镔铁棍一棍子竟没撂倒他!也或许是他身量较高,没被打中要害,反正被他呼喊反抗起来,三拳两脚就将那些闻香教的叛军打倒在地。
侍卫听见声音正赶过去的时候,这位猛人已经追了出来!
逃窜殿后的叛军手中镔铁棍乱舞,照平日是必不可能击中梁超的。可是好巧不巧,他被人偷袭,反击心切,腰带没有扎紧,跑动中裤子给滑脱下来,脚下叫这裤子一绊,头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击,这才昏死过去。
朱由崧对梁超的自我保证,不置可否,后面看他手脚麻利,走路也没有成了之字,想来也没有脑震荡之类的隐患。
又瞧他满腔热忱的样子,朱由崧也不再强迫他回去养伤,也就默许了他随同自己巡视京营。
话说话来,他还真的需要一个熟悉营中事物的高级将领陪同自己,他身边虽然有张世泽这个英国公嫡孙,却济不得事。
这厮挂着一个指挥使的名头,可他手下无兵无将,只是一个虚衔。
京城当中挂着虚衔的人不在少数,就像是皇帝如果取了老婆,他老婆的娘家人如果没有官身,一般也都会在五城兵马司封个指挥使的官衔,亲王老婆的娘家人一般也有个副指挥使的官衔。
更不消说朝廷因为财政困难大肆卖官卖爵,官身虚衔只要给钱好说的很。
而张世泽这个指挥使是京营的指挥使,原因自然是他祖父英国公是“总督京营戎政”。张世泽虽有官衔,但无任职,对京营当中的具体事务也是个半吊子。
如今他自幼熟识的那些京营中的叔伯兄弟还都告了病假,无一人在营中。低级军官对他这个指挥使,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名头甚至还没有他这个“总督京营思政”来得响亮。
如此看来,今天带张世泽来,没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过朱由崧找他来,本也没有指望他出多大力。朱由崧请他来,一是为了见到了各营将领的时候好说话。二是有这个英国公嫡孙,可以给自己避嫌。
毕竟英国公嫡孙,在外人看来是属于文武百官这个外臣的团体的,有他这个代表在自己身边,朱由崧可以说是让自己的所作所为,敞开在了朝堂文武诸公眼皮底下。
只是没想到因为匠营和程威这件事,竟然牵扯出闻香教这么一档子事情,最后弄得今夜京营损失惨重,实是难料。
……
朱由崧见梁超态度恭谨,满腔热忱,也不再多说,二人一前一后又开始了巡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