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兽师大赛似乎是命运给丁乐开的最大的玩笑。
因为能够改变命运,能够让恶人得到报应的机会,带给他的只有另一个深渊。
深渊之下,失去了一切,没有了最后光明的少年啜泣着。
丁乐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来到九域城的他们是怎样的欣喜欢乐……
丁乐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知晓九域城给拥有资格函的参赛者的待遇是如何优渥的时候,是怎样的兴奋感激……
丁乐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袭击他们的创兽师是怎样无情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梦,将他丢在残酷的现实中,诉说着低色阶的他只是个废物的事实……
丁乐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的哥哥是怎样倔强固执地守着那明为资格函的希望,生生被打掉了半条命……
丁乐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抱着虚弱却还对着他暖暖微笑面露愧疚的哥哥的自己是何等的绝望无助……
丁乐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夺走了他最后一缕温暖与光明,让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弟从虚幻的天堂再次坠回地狱。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丁乐低嚎着,愧疚,不安,将是他余生的梦魇,“我也不想的,但我哥哥真的需要一张资格函,他会死的,他快要死了呀!”
“照你这么说,创兽师大赛的资格函才是苦难的开端,你确定拥有资格函却没有能力保住它的你真的能用它带来希望,而不是更深的黑暗吗?”祭越蹲下身,手指指腹在瘫坐在地上的丁乐眼角虚虚划过,似是想要拂去少年那晶莹的痛苦,又嫌弃着少年开始变得丑陋的灵魂。
丁乐抬头愣愣看着祭越,被祭越眼中的嫌弃深深刺痛,却无力反驳祭越的结论。
因为哥哥,他早已面目全非,但丁乐心甘情愿接受一切,只要他的哥哥能够醒来,睁开眼睛再看他一眼,再对着他轻声唤一句:“弟弟。”
“你已经知道,我们是一个势力,而且是一个实力不俗的势力,丢给你的资格函是我个人的资格函,创兽师大赛的资格函这种东西,在场五个人手里就有三张,甚至只要我们愿意,还能够拥有更多。”祭越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看向丁乐的神色带着怜悯与同情。
“知道我是什么色阶的创兽师吗?蓝阶创兽师,在天工大陆除开紫阶便是第一的蓝阶创兽师。”
“知道没有资格函的他是谁吗?”祭越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卜钰,“蓝阶炼石师,便是骄傲恣意的蓝阶创兽师也要弯腰讨好的蓝阶炼石师,可以高高在上拿着鼻孔怼人的蓝阶炼石师。”
“但就是我们,也因为创兽师大赛的资格函受到了伏击。”祭越眼底染上了好笑与可悲,“就连蓝阶创兽师都会遇到危险,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橙阶创兽师,有什么能力护住到手的资格函?”
人性就是如此复杂,本或许只想要努力攒钱医治自己哥哥的瘦弱少年因为资格函起了贪念,也失去了放在他面前的救赎。
如果面前这位年轻的创兽师如实告知他们他面临的困境而不是选择夺取他们手中的资格函,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这件事情置之不顾。
从万年前而来,接受着最正统天工一族教育的他们有着万年前天工一族拥有的一切优良品行。
他们护短,对同族无限袒护,同族创兽师遇上的问题就是他们的问题;他们记仇,睚眦必报似乎同样是刻在他们dna里的东西,便是曾经想要豁出命去守护的人一旦让他们失望,也能够反手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