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上峰,架子大的很呐!”
“大不大,反正...你惹不起!”
启封身后的人顿时便憋不住了,在身后插话道:“我家大人是御前...”
“我管你是天子脚下哪根葱!这儿是汉口!是湖广地界儿!在这儿,你算个球!”
一股热血直窜到启封的脑门上,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沉声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家上峰又是哪位?”
“湖北提督、陆军第八镇统制,张彪张大人!”
启封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这可是湖广官场上的头面人物,一品大员!虽说朝廷一向是以文制武,湖广总督才是这儿最大的头牌。但如今国内局势动荡,手里有枪有兵权的人物,反倒成了香饽饽。
更何况如今的湖广总督是才来不到一年的瑞澄,而这个张彪,可是刚逝世不久的北洋军机大臣、前任湖广总督张之洞亲手提拔起来的湖北提督,坐镇武昌已有多年了。
而且,这个张彪可是整个南方新军中举足轻重的榜样级人物,光绪三十二、三十四年两次南北新军会操,张彪都是整个南军的总统制官,更是获封了“奇穆钦巴图鲁”的勇号。
这么一个狠人,怎么会挡在了启封的面前呢?
启封有些摸不着头脑,却知道一件事。
这人惹不起!
启封收敛了一下怒容,缓缓问道:“原来是张提督的人,怪不得如此盛气凌人,在下奉密谕侦办乱党谋逆一案,敢问怎么会挡了张提督的道呢?”
眼前的这个校官却仍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启封,“京官就是不一样啊?我这报了张提督的名都只能被拦在门下说话,这要是让张提督知道了,下次请见是不是还得给你备份大礼啊?”
启封一愣,这感情是要进屋慢慢谈啊?可这边本就打算押着张堂文一杆人去搜查货仓的,难道?那逃走的钱枫,和张彪张提督,有关系?
启封顿时出了一背冷汗,不管钱枫和张提督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这回反正是捅了马蜂窝了。
张彪手握重兵坐镇湖广,要想把自己悄无声息的黑掉,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启封下意识地向后一闪身,轻声说道:“不敢,请...”
那校官倒也不谦让,按着佩刀大摇大摆地就进了洋行大门,门外那三排新军不得口令也就纹丝不动地站在了洋行门口,引得左右四邻不住有人探头张望。
启封心乱如麻地陪着那校官进了屋,那校官也不落座,一回身看了看启封,又看了看人群中的张堂文和张堂昌,轻轻地撅了噘嘴。
“这俩人,还有那个女的,先关屋里去!”
张堂文和张堂昌顿时一愣,原以为是救兵来了,怎么一张嘴先让把自己关屋里去?
不待他俩分辨什么,启封已经示意从人把张堂文、张堂昌和杨翠英先行推到了办公室关了起来。
启封下意识地朝着这校官拱了拱手,沉声问道:“不知阁下名讳官阶...”
“在下新野马云卿,陆军第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黎元洪大人账下标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