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福建饭庄的那一幕,很快便传扬得整个赊旗镇都街知巷闻了。
高德宽一来被张堂昌打的跟猪头三似的,没脸见人了,二来也是被坐实了是个诡诈小人,更是门都出不去,索性闭门休养了起来。
可是没等他脸上的淤青好些,一纸嘉奖令,让他彻底放弃了继续赖在赊旗镇的想法。
来自南阳镇台衙门的嘉奖令,嘉奖高德宽军民协作,铲除双龙寨贼寇。
来自镇台衙门的兵卒,敲锣打鼓地招摇过市,巴不得整个赊旗镇的人都知道。
这间接印证了张家兄弟对高德宽的指证。
高德宽,再也坐不住了。
他彻底死了心,留下了家人处理此地的资产,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去了。
广丰号也随之倒下了,张家的合源记,摇身跃居赊旗镇粮油行的头牌,风头和民声,一时无二了。
张堂文坐在张家前院的花园中,享受着这惬意的凉风,党敬业领着党家几个在赊旗镇的掌柜,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张老板,党老爷子有遗训,您可不能置之不理啊!”党敬业看着张堂文一脸轻松的模样,自己的心里却是根本轻松不下来。
党家产业回到党松涛手上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党松涛竟抽走了柜上一半的现银,用于偿还之前的欠款和赌资,张堂文要是继续不管,这党家的产业,怕不是就要被这个败家子给败个精光了。
张堂文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阳光。
自打去了双龙寨回来,张堂文觉得每一天都是老天赏给他的,过的再没这般惬意了。
党家生意,自始至终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即使有党苍童的遗嘱在,他一个外人去执掌党家的生意,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难得党松涛闹着要了回去,哪里还有再接的道理。
张堂文眯着眼睛别过脸去,缓缓地站起身子,笑道:“党二爷,经此一遭,您怎么还来劝我啊!”
“张老板!松涛他...”
“松涛再不济,到底是党家人!我张堂文一个外姓,去管理党家生意,做好了没人说我半句好话,做坏了,满是人来说我中饱私囊!今日是党松涛,明日指不定是谁...党二爷,我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您就饶了我吧!张家眼下事也繁多,党家的生意,就请二爷您辅佐松涛好好经营吧!”
党敬业还要说话,张柳氏却是端着一盘水果过来了,招呼着众人坐到凉亭里,顺便埋怨道:“老爷也真是的,您怎么不请党二爷和各位掌柜过来坐啊!这天儿眼瞧着越老越热了!”
“还好,凉风习习,也不用穿戴那么整齐了!今年夏收,怕是百姓不用遭罪了...”
“张老板...”党敬业还是试探着说道:“如今南方不太平,木料出海也都盘剥的厉害,这生意眼瞅着就得转型了。如今海运渐隆,东南那边早就用上关外的松柏了,这玉隆杰的招牌,怕不是就要砸在我们这代人手上了!”
张堂文捏起一颗不知名的红果子,放在嘴里嚼吧着,“二爷...隔行如隔山,木料这块,我本就知之甚少,产销一条路上,我怕是还没各位掌柜懂得多!”
党敬业一脸失望地低了头,张堂文却是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我倒是知道谁有本事破这个局...”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