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反馈回来的消息,却让杨鹤汀也深感头疼。
张镇芳这次,看样子是笃定要杀鸡给猴看了。
张堂文送走了杨鹤汀,枯坐在书房中,连吃晚饭的时间都错过了。张柳氏见下人喊了两次都没反应,便亲自来到书房。可一瞧见张堂文那愁容满面的表情,张柳氏就知道,这主子是又碰上什么难题了。
“老爷...今天杨先生急匆匆地过来,又急匆匆地走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张堂文一直手撑着额头,逼着眼睛把开封府的事告诉了张柳氏,惊得张柳氏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两只手的指尖都有些发麻了。
“老爷...这可拖不得...春福和钱妹妹都是娇气身子,怎么能入大牢那种地方呢!”
张堂文自然也是忧心忡忡的,此时听得这话,颇有些不耐烦了,“我自然知道!我这不正在想法子么!”
张柳氏瘫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抓着把手,低头寻思着,“可恨...如今早已变了天,不然...我爹爹往日同窗旧友还有在山西做官的...也许...”
“都什么年月了,那些事就别提了!眼下在河南,那张镇芳一人独大,他背后又是袁项城,举国上下谁还有他权柄大!等咱绕了大半圈找着人,怕不是春福和玥娥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说道掉脑袋,张柳氏的心跳得更激烈了,她的嘴唇都有些发白,看得张堂文也是一惊,赶紧跑出门去,大声吆喝着,“来人!快把我的护心丹拿来!”
等下人一溜小跑把护心丹拿来,张堂文早接好了水,赶紧取了一粒塞进张柳氏的嘴里。
“怪我了...怪我了,不该拿话呛你的...”
张柳氏攥着张堂文的手,面色苍白,看起来虚弱极了,“老爷...耽搁不得,我想到了...能跟张都督说上话的,只有高德宽!老爷...救人要紧...救人要紧啊!”
张堂文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这个人,张堂文也心知是唯一人选了。可那高德宽前面差点害死张堂文和张堂昌,后来又被赶出了赊旗镇,此番回来没少到张家来作妖啊,找这样一个人帮忙,有可能么?
张堂文一边搀扶着张柳氏,一边低头沉思着,张柳氏却是似乎得不到一个准信,就不放张堂文走一样,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张堂文的手,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堂文。
“我去...我去找高德宽...”
张柳氏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却又低声叮咛道:“堂昌...得把堂昌也叫上...你自己去...不济事...”
张堂文愣了一下,还叫上张堂昌?他那种倔驴,这种极折面子的事,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