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事情本王听说了，干得不错。”眼见夕阳逐渐沉落于地平线下，夜色缓缓笼罩整个京城，灯光乍起，远处隐约飘来糜糜的丝竹管乐声，沉默许久的慕云泽终于漫声开口。

陪坐半个多小时的司凤仪察觉他今日心情不佳，哪怕笑容不减，哪怕手中折扇摇个不停，但眼底那点落寞与烦燥还是让她静静等待对方平复心绪后才答，“只是小事而已。”

“哦？”慕云泽挑了挑眉，“不知在你眼中，什么样的事才算大事？”

司凤仪笑了笑，无意识翻转着手中空杯答，“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算不算？”

慕云泽不傻，当然晓得她不是那种心怀天下的痴人，权当听个笑话罢了。

茶水渐凉，他浅浅呷了一口才问，“凤仪，你可畏惧人言？”

“人言如虎，自然畏惧，不过嘛，”司凤仪放下茶杯，将右臂撑到桌面托起下颔，神情略带凝肃的问，“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流言虽出自于别人的嘴里，若是利用的好，未必不能成为我们自己手中的剑。”

“哦？何解？”

“比如最近京中盛传我是王爷相好这件事，我却是不甚在意的，因为它们可以助我的生意更加火爆，也可让那些存心找碴的人掂量掂量你的身份，不敢再来惹事，也算一举两得，王爷觉得对吗？”

慕云泽睁大双眼瞧着她，许久才问，“你……你竟不介意本王毁你清誉吗？”

“清誉这种东西，说白了也没太大作用，它既不能吃也不能穿，更不能挡风遮雨，不是吗？”司凤仪笑了笑，将双腿交叠换个端庄的坐姿，续道，“所以王爷是因为这件事才心情不好？”

“是吗？本王怎会心情不好？”慕云泽啪一声收起折扇，不同意的蹙了蹙眉。

“今夜月色不错，不如让凤仪给殿下讲个故事吧。”见他不肯承认，司凤仪也懒得逼他吐露真言，毕竟男人都要面子。诚然面前这位少年还称不上男人，在她那个时代顶多刚念大学，可这个时代的男子比较早熟，她只好强行对自己灌输“对方已经成年”的理论，减少内心残害幼苗的愧疚之感。

“从前有位皇帝非常厉害，他八岁登基，十六岁掌权，在位长达四十一年，其间他重贤臣，远奸佞，数次带兵亲征扩大无数疆土和领域，曾被后世尊为千古一帝。”

这个开场白令慕云泽产生了兴趣，他将身躯微微前倾，眼眸微闪，做出附耳聆听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