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这话,皆是点头,有元老道:“不错,到现在他们还在到处抓我们的人,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天,咱们就得成为光杆司令。”
“又不是我们杀他们的人,这帮疯狗干嘛非得咬住我们不放?真是岂有此理!”也有元老义愤填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我倒是听说,明王能去江口码头,就和我青年社有关,要说旗蛮对付我青年社也不算是冤枉……”有人语气难明意味的说了这么一句,目光却是扫了一眼齐汉山。
“哼,你这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就是我安排的又如何,杜先生走的时候说的清楚明白,我青年社就是反蛮的,老子支持明王杀蛮子有什么问题,你高老大莫非也要学那佟老匹夫,投了旗蛮做走狗不成?”齐汉山当即脸色一寒,目光不善的望向开口之人。
“放肆!”高老大闻言,眉头一跳,顿时起身来指着齐汉山怒喝:“就是你父亲在这,也得给老夫几分颜面,这黄口小儿竟敢对老夫不敬?”
“我呸,你这忘恩负义的老匹夫还敢提我爹,要不是我爹,你这老匹夫骨头都被老鼠啃光了,还能坐在这里大放厥词?”齐汉山丝毫不惧,也是腾的一下站起身,指着那高老大骂道。
“亓汉山,你还有没有尊卑,老高怎么说都是你长辈。”
“张万灵,你这话可不对,今天汉山既然坐在了这里,那就是和我们平起平坐的话事人身份,凡事总得讲个理字,某些人不能仗着辈分高,就乱说话吧。”
“不错,高老头你方才阴阳怪气的确实不妥。”
“老高也没说什么嘛,齐汉山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老高发作,也太过嚣张了,恐怕是仗着与杜先生亲近,不将我们这帮老东西放在眼里喽。”
“刘平丐,听你这话,是对杜先生不满啊……”
殿内忽然因为齐汉山与高兴明两人的争端而闹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加入了战场。
情势慢慢激烈起来,眼看着各自带着的护卫甚至枪都要举起来。
看得出,青年社内部也不和谐,拉帮结派,各有仇怨。
“啪!”林卫东一巴掌拍在桌上,顿时屋内一静,林卫东眸光扫视一周,脸色难看的站起身来:“诸位,这是在我林公馆,诸位莫非还要在我林某人家里动枪不成?”
说罢,他目光看向齐汉山,齐汉山默了默,最终还是一挥手,身后护卫放下枪。
林卫东又看向高兴明,高兴明见状也只能收场,同样挥退身后人,坐回了椅子上。
其他人自然不需多说,各自坐下。
林卫东深吸口气,待众人坐好,才一抱拳朗声道:“多的话我不说了,就一句,旗蛮这次恐怕是铁了心要对付我青年社,我林某人的意见是绝不能坐视,必须坚决予以还击,让旗蛮明白咱们不是软柿子,想动咱们得先看看他们牙口好不好。不过林某一人势微力薄,还需诸位同时行动,方可震慑旗蛮。这也是林某今日邀请大家共聚一堂的目的,不知诸位什么意见?”
此话一出,厅中先前的骚动彻底平息,骤然静的可怕。
包括亓汉山和高兴明两人,都是豁然将目光锁定在林卫东身上。
林卫东见所有人都不吭声,却望着自己,目露精光,心里也明白,他们是在琢磨,这一次自己为何会主动出这个头?
要知道,虽然他们在租界,但也并非就绝对安全。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旗蛮如果知道林卫东牵头,要和他们作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他。
的确众人是奇怪,林卫东为什么会突然出头,而还有些人则是目露警惕,比如齐汉山,他就觉得林卫东此举似乎有着以龙头之位,发号司令的意思。
见大家都不出声,林卫东又道:“不管诸位怎么想,我林某人只明白一点,现在咱们能够在租界安然无恙,是因为咱们手中有实力,能够让旗蛮和租界当局忌惮。如果这次我们林某人忍气吞声,任凭手中的家底被旗蛮给打光了,那到时不用旗蛮动手,咱们的脑袋怕是也保不住。”
这话出口,众人面色再变,有人脸色难看冷笑道:“老子就不信小蛮子还真敢将咱们赶尽杀绝不成?”
“不错,如今旗蛮正在气头上,不宜与他们正面硬抗,他们抓人就让他们抓,用不了多久还是得放。”又有人迟疑道。
看得出大家对旗蛮还是忌惮非常,并不愿意和旗蛮硬干。
林卫东心中苦笑,其实他又何尝不是这个意见,正如方才元老所言,旗蛮抓人就让他们抓,最终还是得放,否则监狱关的下吗?
不过没办法,明王让他闹,他也只能听命,又不能公布是明王的意思,否则,用不了一时三刻,旗蛮就得知道他是明王的代言人,必来取他性命。
“呵,诸位想的真简单,让他们抓?你们就没想过,这次旗蛮可不是抓咱们一两个人,全明珠都知道动静了,就等着看咱们的反应。真要是咱们对旗蛮服了软,无动于衷,那咱们手下怕是就要人心惶惶,树倒猢狲散了。很快,明珠省就会有一个中年社、老年社冒出来,替咱么庇护手下弟兄。”林卫东冷笑一声道。
这话又让大家面色再变,众人皆是对视,面色凝重之极。
高兴明沉吟半晌,抬头道:“林老大你说的有理,可正如你所言,这次旗蛮是动了真格的,他们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咱们要是和他们硬拼,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搞不好当真就会不顾代价,对咱们下手。当然,我高某人不是怕死,若我一人倒也无所谓,可在座的谁没有一家老小还靠着咱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