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静楼的老婆小心翼翼地看着丈夫,试探着问:“你和儿子……你们是不是认识那个杀手?”
闻言,翁静楼狠狠地踹了这女人一脚:“别胡说八道!”
“……”
翁霁凡也是做贼心虚地说:“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爸爸怎么可能认识那个杀手……”
这女人又不是傻子,先前自己老公和儿子在那蹦跶得多高的,可翁析匀把那个杀手带上来时,这父子俩就明显的慌乱,还一句话不吭……那不是说明有问题么?
但她也知道,即使猜测是真的,翁静楼也不会亲口承认。
罢了吧,豪门望族中的争斗,本来就是外人看不见的腥风血雨,既然身在其中,为了那至高的位置,为了能登上犹如帝王般的终极宝座,多少人不惜手段不惜亲情,表面风光一团,内里肮脏龌龊……
这些,不都是早就习惯了么?谁能真的置身事外?除非彻底离开这个家。
翁静楼这一房,对于翁析匀的憎恨,如今算是真正的白热化了。
车子里,薛龙在驾驶室安静地开车。翁析匀和桐一月坐在后座,沉默着。
不是没有话说,而是在这种时候,两人心情都很复杂,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收起。
桐一月窝在他怀里,乖巧得像只可爱的猫儿。耳边是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提醒着她,他还活着,就在她面前。
她两只小手紧紧抱着他,他能感觉到她一直都在微微颤抖着。她不是冷,只是心有余悸。
“为什么……发生那么大的事,你都没告诉我?”
翁析匀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低声说:“说出来只是让你担心啊……本来是打算一直不说的,但是我在知道你被人诬陷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这次,必须要给翁静楼来一记重锤,才能让他有所收敛。”
“什么?真是你二叔?”桐一月只觉得脑子嗡嗡响,先前还只是猜测怀疑,现在亲耳听到,这感觉才是怒发冲冠。
桐一月浑身发凉,满满的痛惜:“你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啊,就算你争我夺,难道至于要对方的命吗?太没人性了……”
“人性……那东西,现在是越来越稀罕了。”翁析匀自嘲地苦笑。
“这些年,巴不得我死的人,不止翁静楼一个,可他们都没能得手。或许是我命硬吧。”
桐一月听到他这么说,心更是揪得紧,更痛得发颤。
他过去都经历了什么?他的世界里都是些阴险狡诈歹毒的人吗?他也活得太累了。
桐一月突然觉得,翁析匀其实比她还苦。他除了有钱有地位,他还有什么呢?他没有父母,亲人还成天算计他,想要他的命。他忙得像骡子,但还要小心防备被人暗杀……
难怪他培养了很多保镖,不是为了排场,是真的有那个必要。
难怪以前的他是那么冷漠无情的。生在那种环境里,谁还能保持自己的心里有阳光?没别疯就算是万幸了。
心疼他,怜惜他……桐一月此刻心情澎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大少爷,到了。”
翁析匀嗯了一声,拍了拍桐一月的肩膀说:“你回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要赶着回去处理文件,明天一早公司开会要用。”
桐一月怔忡了两秒,激动地说:“不!我和宝宝跟你一起回去,现在就进去收拾东西,马上走!”
这下轮到翁析匀愣住了,他没听错吧?真是她主动提出要跟他回别墅的?
桐一月眼眶一红,将他抱进,软糯的声音略显哽咽:“你知道吗,今天在大宅里,你突然出现,我才意识到,我需要你,我想躲在你怀里,不理那些纷纷扰扰的事……后来你又带来的杀手,我……我……我很恐惧,我也恨自己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我应该带着宝宝,我们一家团聚,再也不分开!”
她说完,已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她直到现在都还后怕,幸好那杀手没有得逞,否则她和翁析匀现在都阴阳两隔了!
她从现在起,不能再蹉跎了,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
因为,人活着就是福祸难料,谁都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及时抓住此刻拥有的,紧紧的用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