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炽楼这般说,白笙也只好含笑着收了下来。
一番客套之后,两人便闲谈了起来,此时白笙才发现,炽楼并非像他初觉的那般华而不实,乏善可陈。
相反,他的言谈举止与见识,皆都颇为不凡。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兵法策谋,甚至是国论政见、世道人心,他皆可以侃侃而谈,并都颇有远见卓识,以至于白笙不由谈兴渐浓,直至忘却了时间。
待良卿又一次为他添茶时,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竟已然是朗月高悬了。
他愣了片刻后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是大半日过去了,见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都怪我过于呶呶不休了,竟叨扰了先生这般久...”
炽楼却是忙摆手道:“莫称我先生,你若是真心愿与我相交,以后便直接叫我名字即可,再者,你我二人今日也算是心照情交,这叨扰二字又是从何说起?”
说罢二人不由相视一笑,又举杯以茶代酒的轻碰了一下。
想了想,白笙才开口问道:“先前一直都未问过你,这归云商行应与你关系颇深吧?”
炽楼笑了笑:“这商行算是我家的祖业了,家父过世后便传到了我手上...”
待白笙告辞离去后,炽楼才慢慢的收起了面上的笑意,他将双手拢与袍袖之中,凝眸望着白笙等人离去的方向,狭长的的眸子中,似有些许沉吟之色。
直到夜风抚过之时,他才喃喃自语道:“公子白笙,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一日清晨时分,白笙等人用过早饭后,便打点好行装准备出发了。
几人刚出客栈,却见炽楼与发财二人,正站在客栈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
一见他们出来,发财忙欢喜的招呼道:“白笙哥哥,尚大哥,良哥儿......”
良卿与尚义皆是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少年,于是三人便凑到了一起聊了起来,白笙以为二人是来送行的,忙笑着向炽楼拱手一礼道:“怎的劳你前来相送...”
未曾想,白笙的客套话还未说完,炽楼便诡异一笑打断道:“我可不是来送你们的。”
说罢,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街角,那里正停着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随即他面带微笑的道:“我是来与你们结伴同行的。”
白笙面上颇有些愕然,他看了看那马车,又看了看面前一脸笑意的炽楼,愣了好半晌后,才讶声问道:“与我们结伴同行?”
炽楼点了点头道:“我与发财已有好几年未曾远行了,如今遇上了你们,咱们正好可以一起结个伴。”
“可我们是要去洪城,那里乃是边关之地,并不适合你们出游啊...”
“无事无事,我与发财去哪里都好,正好到时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京都瞧瞧,有你在,我们也省的人生地不熟了。”炽楼摆了摆手,用很是随意的口吻回道。
随即他拍了拍依旧有些惊愕的白笙,自顾自的说道:“好了,就这般定了,以后还要请白笙公子你多加关照了啊,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该赶路了。”
说完不等白笙答话,他便高声喊道:“发财,白笙公子同意带咱们一起同行了,快上车,咱们该出发了。”
待那主仆二人已然施施然,向着马车走去时,白笙还有些怔楞。
良卿不由开口问道:“公子,那炽楼公子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