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才回过神来,微微苦笑道:“他说要和咱们结伴一起去洪城,还要和咱们一起回京都...”
正说着,炽楼的马车便赶了过来,他撩起车帘对着几人道:“怎的都还在这愣着?再不出发咱们今日怕是要露宿荒野了。”
闻言白笙等人忍不住互相对视了几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无奈之色,这炽楼公子还真是......自来熟。
待白笙和良卿上了马车后,两辆马车,一行人,便就这样向北驶去。
马车中,自上了车后,白笙便一直皱眉思索着,他虽与炽楼相谈甚欢,甚至有知己之感,可他自问二人相识的时间还不足半月,关系远未到可以结伴同游的程度,可如今...
正在他思绪翻飞之际,马车却忽然停下了。
他顺着车窗看了看外面,只见外面还是荒凉的野外,不由撩起车帘轻声问道:“尚大哥,怎的停下了?”
尚义微皱着眉回道:“公子,是炽楼公子的马车停了,好像是被人拦下了。”
白笙的视线不由越过了尚义的肩头,看向了炽楼那边,只见不远处炽楼已经跳下了马车,正向着那个拦路的人走去。
拦路的那人很是古怪,束的乱七八糟的长发,带着补丁的脏旧衣衫...
赫然便是那天算子。
此时的他看起来,颇有些山野高人的样子,他盘膝坐在路旁,身前摆着一张桌案,上面还温着一壶清酒。
见炽楼走了过来,他抬手为炽楼斟了一杯酒后,很是儒雅的笑道:“请坐。”
炽楼看了看那满是尘土的地面,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缓缓摇头吐出了一个字:“脏。”说着他抬手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天算子听他这般说,不禁摇头失笑,无奈道:“你呀!枉我在这里候了你半日,还为你温好你最心怡的陈酿,你却只因这些许尘土便拒绝与我同席对饮,君可知良心为何物?”
“我的良心可没有我这身绸衫贵...”
“......”
戏言过后,炽楼才正色问道:“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何事?”
“我前几日心血来潮为你算了一卦,却算到你将遇大祸,若是不解,恐性命堪忧啊...”
天算子面上略带悲悯之色,话语间,也颇有些高深莫测之感,看起来很有高人风采。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炽楼便一拂衣袖,有些不耐的打断道:“说人话,莫跟我装神弄鬼的。”
天算子面色一僵,随即恼怒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现在的生意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难缠...”
见他好似要长篇大论一般,炽楼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向来讨厌在他掌控之外的东西和人,就比如,眼前的这个天算子。
“到底何事,你若再啰嗦我便走了,还有朋友等着呢。”说着,炽楼回身看了看后方已经下了马车的白笙。
见状天算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