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笙心中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这对主从都是顺杆爬的货色,不能,一定不能太客气了。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无事,不必这么客气的。”
已然收拾好行装的纪长空,缓步走了出来,眸光扫来,见到炽楼在这里,他不由身形一滞。
见他出来,炽楼便开口问道:“这位少侠是?”
白笙还没开口,纪长空却神色恢复如常的走了过来,抱拳一礼道:“在下纪长空。”
“炽楼。”
炽楼报过自己的姓名后,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了,直看的纪长空心里发毛,暗暗嘀咕:‘师夫说的对,此人果然不正常...’
他正想着,却听炽楼又问道:“纪少侠也与我等一起走?”
纪长空稳了稳心神,回道:“是,是啊,我与白笙公子是旧友,此番重遇,我便打算与他一同去京都游玩一阵。”
“旧友啊...那以后咱们可更要多亲近亲近了。”说到这里,炽楼面上的笑容非但未减,反而又浓厚了几分,“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呢。”
听他这般说,早已习惯了他的自来熟和厚脸皮的白笙,丝毫没有反应。
可纪长空却在听到那亲近二字时,不自禁的一阵阵发冷,心中身上,都好似被寒意包裹住了一般。
抬眼看了看他,纪长空艰难的扯了扯发僵的唇角,露出了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应道:“好说,好说。”
待众人吃过早饭后,白笙便去辞别了周普清,随即一行车马便自这统领府向城外驶去。
这一路果然如白笙想的那般不安稳。
每到一处,只要炽楼下车去闲逛一圈,各路的匪贼,便都如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般蜂拥而至。
其实就算他不下车,他那异常奢华的马车,也如同一大块移动的金锭般惹人垂涎。
甚至有几次,几波劫匪直接撞在了一起,随即便相互厮杀了起来。
白笙看着悠悠然靠着树的炽楼,忍不住挤兑道:“你还真是个招蜂引蝶的祸害。”
就这样,一行人一路向京都行进着,一路向各地的官府送着匪贼,终于在大衍九年秋日的一天,到达了京都。
当看到远处城墙上那永平二字时,除了炽楼以外的人,全都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他们不仅要赶路,还要应付不知何时就会出现的盗匪,着实是心神俱疲。
白笙此时却发现,虽然在京都时,总会觉得这里压抑沉闷,像个笼子一般困着他。
可当久别重归,再看这里时,入眼处的一切,却都使他感觉异常的亲切。
正在他思绪翻飞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了几声略带欣喜的喊声。
循声望去,只见城门处尘土飞扬,几骑快马自那里疾驰而来。
待他们到得近前后,白笙不由抿了抿唇,对着那几人露出了一个,他招牌式的笑容。
温暖、干净又极为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