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见普源那大惊小怪的样子,元康实在觉得有些丢脸,不由开口问道。
普源一向爱玉,对这天下名玉皆如数家珍,此刻他满是不可置信的回道:“他,他腰间挂的那些,全是价值连城的名玉,全,全都是...”
其余几人闻言都怔了怔,白笙抬眼扫了扫炽楼腰间那些,各式各样的佩饰,顿时觉得有些牙疼。
他之前倒是忽略了那些环佩叮当了,如今想来,这个家财万贯又从不知财不露白之理的归云东家,身上所配之物又怎会是凡品。
想到这,他不由又在心中嘀咕一句:‘这个祸害真是半分不知收敛。’
炽楼却笑道:“都是些小玩应儿,将军若喜欢便送你了。”说着,他便抬手去解。
虽然普源如今已是帝卫军的副将了,可到底还只是个少年,见状不由吓了一跳。
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只是冷不防的瞧见你这些宝贝,不,这些小玩应儿,有些惊叹罢了。”
白笙没好气的瞥了炽楼一眼:“你自己好好收着吧。”
见此情形,延熙不由岔开话题道:“对了,老三前日受了寒,有些伤风,便没和我们一起来,托我转告你,闲时可过府一叙。”
“宁王殿下他不要紧吧?”白笙不由追问道。
延熙虽然摇了摇头,可面上却满是掩不住的担忧之色。
自那次受伤后,元晨身子便再不复往日那般强健了,总是小病不断。
这个曾经军中最是骁勇的悍将,如今却连马背都上不得了。
听几人谈及元晨,炽楼的眸中微微泛起了些许奇异的光亮。
他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少年,目光微不可查的,在元昭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那本就一直上扬着的唇角,又添了三分弧度。
此时齐家已然来人迎自家的二公子了。
良卿看着这个,从前时常扣她月钱,如今却对她极客气的拱手招呼的管事齐占,不由觉得很是好笑。
“公子正和几位贵人叙话呢,齐管事稍候。”
见齐府来了人,延熙几人与白笙约好宁王府再聚后,便就走了。
白笙扫了一眼身旁那毫无离去之意的炽楼,淡淡道:“我要回府了。”
“对,人都走了,咱们也该回府了。”炽楼点头道。
“是我要回府了,不是我们。”见炽楼装傻,白笙说的更直接了。
炽楼像是僵了僵,随即那些可怜兮兮的话张口就来:“白笙啊,我这辈子可从来没来过这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
按理说,齐府不是没有能让他客居的地方,可白笙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让他住到府上去很不妥。
于是,直接丢下了一句:“你们归云商号,总不会让自己的东家睡大街吧?”随即便离去了。
待白笙的马车走远,炽楼才收起了那摆在面上的悲愤之色。
抬眸看了看周遭,他恍如叹息般的低语了一声:“我,来了...”
后世记载:大衍九年秋,庚申日,商贾炽楼入京,携风雨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