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第一次带嫂嫂归府过节,咱们礼数总要周全些才是。”白笙的声音虽有些轻,但却依旧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两骑快马奔来,白戈与周普清皆身着戎装,风尘仆仆。
翻身下马,白戈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忽的面色一变,疾步走过来扣住白笙的手腕,沉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还伤的这般重!”
白笙微微挣动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只得温声道:“无事的,遇到了些宵小罢了。”
宵小?何方的宵小会有这般的武艺?想到这他面色一沉,转向良卿问道:“良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良卿将除夕夜之事简明的说了一遍,他越听面色越难看,随即扯着白笙径直向倾颐院走去。
进了房中,他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白笙的伤势,才责道:“你向来做事稳妥,此次怎么这般冒失,若没有那纪少侠赠药呢?你难道要父亲和姨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笙一直静静的听着,待白戈责备完,他才笑了笑:“这不是都过去了吗?大哥别恼了。”说罢,他岔开话题道:“倒是有一桩喜事,要让大哥知晓一下。”
他对着一旁略有些紧张的良卿点了点头,在白戈疑惑的目光中,良卿走上前,跪地一叩道:“齐良,拜见长兄。”
白戈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父亲同意了?”见白笙点头,他才皱眉道:“可她到底是女儿身。”
“待以后她的事查清了,她还是沈良卿。”白笙温声道。
听白笙这般说,白戈也没再多言,让良卿起身后,他自怀中掏出了一把小匕首道:“为兄也没什么像样的礼物赠你,这把匕首伴我多年,就送与你防身用吧。”
待良卿道谢接过后,他又道:“你的事我自去岁时便命人去查了,到如今已有了些端倪。”略一停顿,他道:“我让人查了当年所有的入城记录,唯一可疑的是一群东越国商人。”
“东越国商人?”白笙挑了挑眉。
白戈点了点头道:“当年为这批人办理入城的那名官员,于沈府出事的那夜离奇失踪了,至今都是生死不知。”说到这,他不由皱了皱眉:“这么大的一个纰漏,也不知当年洪城官府究竟是怎么查的案。”
白笙与良卿之前便自天算子处得知了,当年的那群行凶之人并不是云晋中人,此刻听到白戈的话,也算是证实了天算子所言。
白笙抬眼看了看良卿,心中不由思绪百转,一个世代的书香世家,主人家又一直与人为善,怎么会招惹到别国的势力,还遭了这灭族的惨祸,想到这,他开口问道:“可还有其他线索?”
白戈摇了摇头:“到底是经年旧事了,能找到这些已是不易了,若想细查,怕是也只能从东越那边查起了。”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对了,好像不止一批人在查此事...”
闻言,悄然站于窗外的纪长空,眸色愈加幽寂了。
他抬眼看了看东越国所在的方向,随即回了房间,提笔为良卿留下书信后,便疾步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