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楼只是笑,没有答话,眉眼间满是不屑。
无言的对饮了几杯,白笙醉意更甚,强撑着摇晃的身子,他道:“你一点都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笑,连自己也骗?”
炽楼好像也醉了,笑的更开心了,扯着嗓子道:“那你呢?齐白笙,你…又比我好到哪里?”
良卿无奈的看着这二人,打发走来送醒酒汤的发财,她抬手将热汤倒好。
“两位爷还是醒醒酒吧。”她轻声劝了一句。
“阿良你别管,我今日非要和这个伪君子理论理论!”
“我还要数落你这个祸害呢!”白笙半分不让。
良卿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大概是真的犯冲吧,想到这,她只好退后了几步,由着他们吵。
临近午夜,二人已然醉的坐都坐不直了,可嘴上却是一刻都未停,彻底将互相的短处揭了个遍。
直到没了声响,良卿才起身走了过去,将炽楼扶到榻上,搀起白笙回了房间。
良卿刚走,榻上的炽楼便睁开了眼睛,面上没有半分醉意。
坐起身子,随手裹上大氅,唤过一直待在梁上的富贵,两人便在夜色中离了府。
玄裳阁,莫玄裳刚放下手中的笔,便黛眉微蹙的看向了房门。
炽楼刚一推开门,一缕香风便向着他的面门袭来。
抬手扣住那皓腕,拦下仅差寸许便会抹上他脖颈的利刃,他笑道:“功夫见长啊。”
见来人是炽楼,莫玄裳才松下了气力,嗔道:“师兄是故意的吧。”将短刃一收,她转身进了房间,为炽楼温起了酒。
“还是茶吧,今夜的酒已经喝的够多了。”炽楼又缩进了暖榻上。
热茶入口,美人在侧,本该是良辰美景,可炽楼却道:“上次让你寻的美人,可寻到了?”
将面孔凑到他的极近处,莫玄裳轻笑道:“裳儿不美吗?”
眉间紧皱,他道:“你怎么能去…”
又向前凑了几分,莫玄裳打断道:“除了裳儿,谁还能乱他的心?”
抬臂拢住他的脖颈,莫玄裳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能帮上你一分,裳儿也是欢喜的。”
抬袖将她拂开,炽楼怒声道:“胡闹!你若敢肆意妄为,我便将你送回山中。”
敛下眉眼,她道:“裳儿本就只是你的棋子不是吗?”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老妇蹒跚的走了进来,看着那二人叹了口气。
炽楼面色缓了缓,问道:“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老妇拉过莫玄裳,将她面上的泪痕拭去,温言安抚了几句,才看向炽楼。
“你有自己的心思,阿婆管不了,可裳儿对你的心意,阿婆是看的最分明的…”
“我无意。”炽楼没有丝毫犹疑的打断道。
莫玄裳面色一白,虽心中早就知道是这样,可真的听对方说出来,却还是让她心痛难忍。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妇无奈的摇了摇头,眼角眉梢间的苍老又深了几分。
见气氛太过僵硬,炽楼也没再多留,微行了一礼,便走了。
他前脚刚走,莫玄裳便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老妇不由劝道:“求而不得,莫要执念,阿婆的话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莫玄裳满面凄怆道:“既然求不得,那便为他谋吧,阿婆,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