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方的元昭与元晨,安延昆不禁暗叹了一声,也许,程致真的是对的吧,想到这,他不禁心中黯然。
默默听二人讲完,他没有再动怒,只是疲累的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元晨也知过犹不及,细思过后,还是带着元昭退了下去。
延熙出了宫城后,却并没有回府,反而是快马出京,直奔西山禅院而去。
他虽知白笙的安排定有用意,可他到底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他如今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此法了。
毕竟,当年若不是薛太妃执意出京隐居,此时,她就是那后宫中的太后了。
这般想着,他不禁愈加奋力催马,疾驰而去。
良卿将话带到后,也出了宫城,少师府外,她将拜帖递上。
听到白笙入狱,安洋皱眉想了想,同样问出了元康那个问题。
良卿将白笙抗旨之事讲了出来,却没有言说自己的事。
白笙没有嘱咐这点,可她却下意识的对这位少师大人有着防备,那份一直存在的熟悉感,时刻在提醒着她,安洋,没那么简单。
安洋并不知道她的心思,皱眉想了半晌,他道:“此事我会想办法,放心,白笙不会有事的。”
告辞离去,良卿没再多言,天算子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难明,许久才收回目光。
方一回府,良卿便在院中看到了炽楼。
“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啊?”炽楼装作不知的问道。
良卿脚下顿了顿,心中连转,白笙当局者迷,可她却不一样。
心中想着,面上骤然浮现哀戚。
泪珠滚落,她掩面啜泣不止。
炽楼发怔,没想到她会这样,思索自眸中划过,他忙道:“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此时良卿已是满面泪水,哽咽道:“公子,公子被下了狱,我多方去求,也没个结果…”
将事情一一道出后,良卿哭的越发伤心了。
炽楼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他一直很高看良卿,可良卿如今的姿态,却是让他有些迷惑了。
到底是女人,一遇事就慌了。
心中这般想着,嘴上便开始劝道:“你别太伤心了,我去想想办法,一定把白笙捞出来。”
良卿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面上满是茫然无措,戚戚然的福了一礼。
见状,炽楼心中愈发瞧不上她了。
又情真意切的表了表决心,他便带着富贵走了。
直到回了房间,良卿才收起面上的神色,将泪擦了擦,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皱眉将白笙的嘱托又想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遗漏后,她才叹了口气。
虽约定同生共死,可她与白笙到底是不同的,她一无所有,自可随心而为,白笙却是有家有业,满是牵挂。
如今白笙为她违抗君父,招致牢狱之灾,使她不由开始质疑自己。
若走在一起不是使对方更好,而是拖累,那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她虽不想辜负白笙被两人所做的争取,可有些事,她却不得不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