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退走,炽楼却依旧站在那没有动作,万贯强压下心中的担忧问道:“小爷,您方才检查过了吗?连城的伤不碍事吧?”
“伤他的人下手很有分寸。”炽楼摇头,随即嘱咐道:“我知道你们平日关系好,可此时切记要忍住,不能露出半分。”
静立了好一会,富贵才沉着脸走回来,低声道:“是纪长空亲自看守,我没敢靠太近,怕被他察觉到,不过想来看守的人只有他一个。”
炽楼沉默,纪长空武艺高绝,他们几人中怕只有富贵能与其争锋,可他却不能让富贵去,缓步向回走去,他满心思量,直到白笙的声音传来。
“这是去哪?”
“遛弯…”炽楼敷衍道。
“你们是怎么出的城?”此时白笙才想起来,城中已然戒严,如今又值深夜。
瞥了他一眼,炽楼自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丢给了他,浑不在意的回道:“在你那顺的,很好用,亮了一下,人家就放行了。”
“你!”白笙无奈,可看到炽楼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缓声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你别胡闹了。”
见炽楼点头,他继续道:“此处不安稳,我也无暇照管你们,你们还是尽快回城中吧。”说着,便又将那令牌递了回去。
炽楼不干了,满面怒气的道:“你出城不带我也就算了,如今我自己来了,你还要赶我走,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危局当前,白笙没有心力与他辩论,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由着他去了,只是临走时又嘱咐了一遍,让他安分些,别惹事。
快步回到营帐,唤来诸位将官,白笙将自连城处得知的叛军布置,细细讲了一遍,随即展开京郊舆图,将自己的谋划也说了一遍。
此时乔濂伤重,叛军定然防守的更加严密,按照连城所言,置放粮草与辎重之处紧邻兵营,若不冲杀进去,只怕很难得手,想到这,白笙命人唤来了纪长空。
“郭将军,待去确认的探子回来,你便引四千兵马夜袭敌营,记住,不可硬拼,只准佯攻袭扰,待纪将军成功之后——”
白笙转向北川道:“北统领,你引一万人马紧随郭将军之后,待见纪将军功成,你便率军攻营,切记,一旦你部参战,必不可给叛军喘息之机。”
北川领命后,白笙看向了延熙,“王爷,您与上官将军率左都卫军自螺溪口处攻营,从叛军背后突袭,若叛军起乱,你们便顺势攻其帅帐,能拿下乔濂最好,若事不可为,就尽量多杀敌吧。”
最后,他又嘱咐了一句:“此战的临场指挥之权尽在王爷之手,望您沉心多思,随机应变!”
众人领命,尽数退下后,白笙遥望远方夜色,眸中满是凝重,随即,命人唤来了炽楼等人。
听白笙说纪长空另有要事,想让富贵去看守连城,以防对方的同伴前来相救,炽楼很是无言,同伴?同伴就坐在你面前呢!
但想了想,他还是应下了,毕竟比起让富贵与纪长空正面冲突,监守自盗,似乎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