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荣念叨了几句后,惊疑不定的问道:“那个改制的次辅?”见白笙点头,他瞬间绷紧了身子,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笙没有答话,只是揉了揉那男孩的头,哄着他去一旁玩,常荣想了想,对男孩道:“壮伢,不是说还有其他客人吗?你去村口迎迎吧!”
待男孩走后,他才坐直身子道:“齐大人来此不是为了闲玩吧?”
“我是有些事想问。”
“老夫告老多年,与朝堂内廷都再无牵扯,该忘的也都忘了,怕是爱莫能助。”不待白笙开口,他继续道:“您如果是为游山玩水,老夫收钱待客,可如果是为解惑来,那就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听到远处响起车马声,白笙只好轻声道:“既然是这样,那这就没什么齐大人了,老丈只当我是个游山玩水的旅人就好。”
待众人进了院中后,都不由被这如画的美景吸引住了,就连满肚子怨言的炽楼,也不禁啧啧惊叹起来。
清幽雅致、堪比人间仙境。
安置好行囊,众人聚在了院中,青纤自告奋勇的抚起了瑶琴,她虽是秦楼楚馆出身,可此时抚出的曲子却毫无风尘之气。
山水轻灵,高阔明朗,极是应景。
就在众人都听的很入神时,炽楼却瞥了眼,正挥斧劈柴的常荣。
看了看正低头饮茶的白笙,他眼中掠过思索,悄然将手背在身后,对着万贯打了几个手势。
天色渐晚,夕阳落进竹林,晚风拂散炊烟。
炽楼捧着酒坛,凑到了常荣边上,为他斟满了酒杯,笑道:“老丈,来尝尝这京里的陈酿!”
常荣是个好酒之人,鼻子微动间,便挪不开眼了,直直的望向那杯酒,咽着口水,满眸追忆。
可等他瞥到白笙后,却果断的摇了摇头,看向炽楼的目光,也多了几许防备。
炽楼不明所以,但见对方态度坚决,便也没再强求,自饮自酌了几杯后,他像是不经意的问道:“我瞧着老丈身体很是硬朗啊,想来是精于养生之道,不知道能不能教我几招?”
常荣含糊着回道:“不过是年轻时学过些庄稼把式而已。”
“你多活动活动,比什么养生之道都强!”白笙插言道。
一顿各怀心思的晚饭过后,众人各自回了房间,炽楼支着耳朵听了好半晌,才问道:“怎么样?”
“那老头果然不是寻常人,我在他的床下,发现了帝卫营的佩刀,还有几身盔甲。”
炽楼愣了,嗤笑道:“这个齐白笙果然是另有目的,什么狗屁的祥瑞奇珍!”嘟囔完了之后,他皱眉思索了片刻,喃喃自语:“帝卫营,会不会和那夜的事有关?”
他想起了洵王府发生的事,好半晌才收起思绪吩咐道:“你暗中盯着点他们,小心别被发现。”
另一边,白笙正出神的望着夜色,直到良卿偎在他的肩头,他才回过神。
“他不肯说吗?”
白笙点头:“连我要问什么都没听,便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