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复杂,苦笑的松开了手,转身走了出去,见她走了,纪长空也收了招,向后退了几步,富贵得了自由,忙护在了炽楼身前。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咬牙喝问。
白笙没有理他,将那短刃丢在桌上,对纪长空道:“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还需要个医师。”
等陆栖被丢在屋内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白笙将他扶起来后,把事情说了一遍,他才松了口气,却又想起了莫玄裳的事。
“你们,你们不会再坑害我了吧?!”
待纪长空说了一遍后,陆栖白着脸道:“此法太过阴损,乃是,乃是邪术啊!”
“不害无辜之人又能救人,就算不得邪术。”白笙解着衣衫回道。
“可您——”
“开始吧。”白笙躺下淡淡道。
陆栖犹疑着不敢动手,可见富贵正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只好自药箱中取了一物递给白笙。
“您先将这个服下吧。”
服下那物后,白笙身上渐渐失了知觉,可意识却越来越清醒了,周遭的一切声响,似乎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皮肉被划破,骨头被碎开,鲜血不停洒落,每种声音都异常清晰。
良卿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心如刀绞,想要上前,可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
碎骨、取血,一次又一次,陆栖不忍的问道:“差不多了吧?”
纪长空摇头,手上半分不停,将那些被取出的骨中血,一一送进了六鬼之中,鬼图自暗红转为殷红,六鬼更像是活了过来,利牙染血愈加狰狞,他额上见汗,咬牙道:“还不够!”
见陆栖的手开始哆嗦,白笙笑着安抚道:“没事,你继续吧。”
“可,唉!”
半个时辰过去,白笙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陆栖一惊,忙收手急道:“不能再取了!齐大人撑不住了!”
鬼图已有大半转为殷红,纪长空道:“还不行!”
陆栖还想再说,却被白笙扯住,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但眼神却依旧坚定。
整整一个时辰,白笙肋侧的骨,被碎了一根又一根,但人却还是清醒着的,直到见那鬼图尽数被染红,他才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陆栖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将伤口缝合了起来,又急急取了药粉布巾包扎上,才开始下针,金针布满了白笙的胸腹,陆栖有些肉疼的取出了片干涸的药叶,送进了他的嘴中。
待那药叶化开,陆栖才抬袖擦了擦脸,庆幸的道:“还好,还好这东西真的管用。”他满是感叹,“没想到这世上竟真有这等奇物!”
良卿听出了什么,问道:“这是什么?”
“来生草!”他看向良卿,“是位叫天算子的奇人赠我的,说不日必会有大用!”还有一句话,他没有告诉良卿,那就是,只能给那失了血的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