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纹!那件喜服下摆的流云纹!去岁才兴起的花纹,怎会在她及笄时被绣上!
洞房前,良卿见纪长空脸上发红的站在极远处,又看了看那已然熄灭了烛火的房间,虽也有些难为情,可却还是推门闯了进去。
月光映照中,两张惊愕面庞映进了她的视线,一个是元康,另一个则是她白日见过的那张脸,两人的衣衫,还都是整齐的。
“你来做什么?”元康皱眉。
“白日答应了王妃件事,特意来践诺。”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良卿提步走向二人,“王妃不记得了吗?”看到良卿的手势,白笙等人也跟着进了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元康喝问。
“怎么回事?”白笙问道。
“王妃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吗?”良卿继续向前走着,“不记得那个约定了吗?”
“我,我不知道!”那女子忽的哭喊出声,不停的向后缩着,她今日真的是被吓坏了。
“齐白笙!你们真的要毁了我的新婚夜吗?!”
“不是我,是你自己。”白笙摇头,此时,他已然明白了过来,问道:“莫玄裳在哪?”
见元康不答,他也不再问,挥手示意府兵开始搜查,又对纪长空低语了几句。
等那粗汉的装饰被搜了出来,延熙面沉似水,咬牙斥道:“真是胆大包天!给本王搜!本王不信她能飞不成!”
“七叔!”
“闭嘴!回头再跟你算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延熙开始分派。
白笙叹道:“你别再犯糊涂了,她不过是想利用你,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这夜的宣王府,灯火通明,兵士将里里外外都翻查了一遍,可却还是什么也没找到,元康一直沉默,怎么问也不说半句话。
直到纪长空走到书架旁,他才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良卿一直注意着他,见状不由快步走到书架处,与纪长空一起翻找了起来。
好半晌,还是没寻到蹊跷之处,想了想,良卿直接抽出寒渊劈了上去,书架轰然倒塌,其后的墙面也碎开了几许,露出了烛光。
纪长空运力拍向墙面,生生将那里震裂,其内,莫玄裳正安坐在榻上。
“没想到纰漏会出在你那里。”她看向良卿,笑道:“你和那小郎君一样,聪明的让人讨厌。”
“多谢夸张。”良卿冷冷道:“你既然来此,就该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小心!”白笙的喝声响起的同时,纪长空的剑也出鞘了,隔开那袭向良卿的利刃,他将剑架在了元康颈间,杀意沸腾。
延熙彻底怒了,挥手命人将元康捆了起来,又是一顿斥骂。
“行了,说去哪里,我随你们走就是了。”莫玄裳淡淡道。
炽楼远远看着,眼中满是阴沉,咬紧了牙,才止住将要上前的脚步,待听到白笙说出倾颐院时,他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皱紧了眉。
“为什么关在咱们府上,万一她的同伴来救,再殃及我这池鱼怎么办?还不如直接关进大牢!”
“我那院子,比大牢可靠。”白笙笑道。
炽楼还想再说,却被白笙打断:“至于你,可以回商号住一阵,正好还能腾出房间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