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古尔铎气的一拂衣袖便出了房门,良卿对白笙耳语了几句后,跟着追了出去。
见炽楼小意的觑着自己,白笙失笑,替他将衣袖抚整好,微责道:“你呀!偏生生要说实话!看把他气的!”说着,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和我说过,不可以骗人。”炽楼认真回道。
“对对,你没做错。”白笙笑道。
听着屋内传来的笑声,古尔铎面上又黑了黑,这群人,没一个善茬!
追出来的“善茬”见他这模样,也不禁抿唇轻笑,道:“都这么大人了,和孩子置什么气?”
“他是孩子吗?你见过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古尔铎忍不了了,“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良卿无奈摇头,道:“那你又何必上赶着来给他瞧。”
“我,我这不是怕你被骗了,万一他是装的呢?”古尔铎支吾道。
“应该不会是装的。”想着近来的事,良卿笑道:“我开始也怀疑过,不过,有些东西是装不出的。”
古尔铎敛眸思索了起来,难道对方是真的傻了,而不是阴谋诡计?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唇角轻勾,眸底满是杀意。
送走古尔铎,良卿再次回到房间,却见白笙他们正玩的兴起。
卢彩衣无愧巧手之称,各色玩物皆做的异常精巧,比如那个浑身发光的木鹰,白笙在它翅膀下扣动了几下,它便真的飞了起来,喜的炽楼直拍手。
见他没欢喜几声就沉默了下来,白笙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我想看那个虫。”
白笙想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笑问道:“萤虫?”
炽楼连连点头,随即面色又暗了下来,低声道:“可是外面很多坏人,你的手臂都还没好呢。”
白笙笑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见炽楼满面茫然,他低着声音,“我是很大很大的官,我可以调兵把坏人都抓起来。”
炽楼眼中猛地亮了起来,惊喜道:“那我们就可以去看虫了!”
“是啊,今晚许会下雨,等过几天就带你去。”
夜里,果真变了天,雷声响彻,大雨倾盆,白笙被惊醒后,先是去外间看了看良卿,见她睡的安稳,才裹上外衣准备去看看炽楼。
顺着长廊走了没几步,趿着的鞋子便湿了一半,他没在意,拐过廊角,推开炽楼房门走了进去,却不想,屋梁上猛然跳下一人,持刀直直刺来。
白笙没有反抗,轻声道:“是我。”
刀尖停在离他面上不足一寸之地,富贵收手,皱眉问道:“都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
白笙边向内间走,边道:“他五感灵敏,这样大的雷声,怎会不被惊醒?”顿了顿,“别忘了,他到底不是从前了。”
内间的门被推开,床上之人正捂着耳朵呆坐着,有些瑟缩发抖。
富贵暗骂自己粗心,忙上前道:“小爷,您没事吧?您,您怎么不叫我啊!”
他不理,直到白笙端着烛台走来,他才凑上前大叫:“白笙,好响!但是天黑了我没有吵!”
原是白笙曾告诉他,晚上不可以吵闹,会扰到别人休息。
“富贵是可以叫的,而且不用很大声,他就能听见。”白笙将烛台放下,道:“以后有什么状况,你就叫他好吗?”
“不,撒谎的人,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