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博彬扯着满面臊红的京畿提督走了进来,二人齐齐行礼请罪,多是些下官不察,以致府上遭袭,定会上奏请罪的话。
示意二人起身,白笙问了几句外面的情况,才道:“不知上次抓住的那五人,鲁大人可问出什么了?”
鲁博彬道:“还在审问。”
白笙皱眉,道:“都这么多天了,那几人还未吐口?”
“没有,想来对方应是受训过,下官用遍刑罚后,他们也只是求死,什么都不说。”
“依着轻刑论?”
“自然不是,您屡次遇袭,下官哪敢怠慢?”他压低声音,“司里的那些珍藏,都被下官尽数搬了出来,若不是刑手老道,那几人许就丧命了。”
白笙默然,督查司是个什么地方,他是清楚的,家底都走了一遭还是没问出,那怕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了。
“将外面剩下的活口也押回去吧,尽量探明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二人躬身应下正待退走,却听白笙唤道:“付大人。”
京畿提督身子一颤,应道:“下,下官在。”
“京都乃是皇城,比我金贵的人多如牛毛,你还是多小心些的好。”
付提督欲哭无泪,虽说主查这批贼人的是督查司,可说到底,他们京畿衙门才是专司城中安防的,如今生了这等事,而且还不是第一次,就算将他去职下狱,怕也不为过。
“次辅大人,下官,下官…”
见他半晌也没下官出所以然,白笙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要怪罪于你,只是好心给你提个醒。”顿了顿,“要知道,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想起白笙之前的那些事迹,付提督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哀声道:“齐大人!次辅大人!下官保证再不会出岔子了,您就饶下官一命吧!”
“我说这话,不是为追究你,只是望你能心有职责,多为项上人头思虑,毕竟我这关好过,可天子盛怒,你怕是挨不下。”
鲁付二人都愣了,好在他们皆是心里通透之辈,略一转圜,便明晓了白笙的意思,付提督忙叩地道:“求大人救我!”
“求人不如求己,此事,付大人怕只能自救。”
“请次辅大人指教。”
白笙又叹了口气,拉起他低声嘱咐了几句,直听的那二人面色连变,付提督更是直摆手,羞臊的头都抬不起来。
“好了,就这么办吧。”白笙疲累的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吧。”
鲁博彬目有异光,扯住还要言语的付提督,恭敬一礼道:“那我等就告退了。”
目送他们带人离去,白笙揉着眉心苦笑了声,才转身走回床边,问道:“怎么样了?”
纪长空满手是血,皱眉道:“死是死不了,就是伤的有点重。”
“要不还是去请陆太医来吧?”
“那倒是不用。”纪长空边净手边道:“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是命了,太医来也没用。”
见炽楼身子直打颤,白笙唤来了万贯,想让他带其去休息,可对方却怎么也不肯,问他,他也只是摇头,眼睛直直盯着床上的富贵,半分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