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有事的。”白笙替他擦了擦面上的血迹。
许是今夜的事将他吓坏了,他连连摇头,依旧不语,只是将身子缩的更紧了。
见状白笙也只得由着他,转身示意万贯跟自己出来。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是冲炽楼来的?”
万贯摇头:“这应该是之前那批人吧?小爷怎会和他们结仇?”
白笙也想不通,按理说,对方最想除掉的,应该是壮伢或者自己,可依他今夜所见,这伙人却更像冲着炽楼来的!
“他的仇家中,有能对上号的吗?”
“您太瞧的起我们了。”万贯苦笑,“我们虽混迹江湖,可本质上还是商贾,哪会惹下这等仇家?”
白笙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心中不禁更加迷惑起来,边想边又走回了内间。
他刚走,万贯便沉下了脸,白笙不清楚,他却是清楚的紧,这批人根本就不是追杀常荣的那些,也更不会是他们自己人。
想到自家小爷神智还未恢复,富贵又受了重伤,他只觉满心阴霾,正准备提步,却忽而想起了什么,猛地顿住了。
古尔铎!虽说他们的那些盟友都是心思各异,可唯有古尔铎近距离接触过傻了的炽楼,还曾几番试探。
对方本就因良卿受了炽楼胁迫,这趁人病要人命的事,他,是最有可能的!
不安渐浓,他沉着脸思索了半晌,还是悄然回房,写下密信传了出去。
齐府再次遇袭之事,于第二日经由付提督的折子,报给了安延昆,气的这位陛下直接在朝上斥骂了起来,防城署、督查司、京畿衙门,一个也没落下。
他指着付提督,喝道:“如果不是你还有点脑子,知道派人暗中周护齐府,朕今日非把你推去菜市口不可!”
付提督羞的不敢抬头,心中对白笙感恩戴德,他哪有什么脑子?那折子的内容,全是白笙教他写的!
“陛下,昨夜幸而付提督机警,这才保下臣的性命,您还是别怪责他了。”白笙出列躬身道。
安延昆面色稍缓,沉声道:“那群匪徒着实猖狂!传朕旨意,全境发布悬赏通告!贼首头颅价抵万金!”
“陛下圣明!”
下朝之后,白笙本打算去太医院寻陆栖,可却被成顺拦下,说是安延昆召见,于是便随对方去了政事阁。
见礼过后,白笙忍不住咳出声,昨夜那一脚可是实打实的,若不是为了付提督的那颗脑袋,他今日许就告假了。
好半晌他才顺过气,忙连连告罪。
安延昆皱眉,无奈道:“你今日就算不来,朕也不会杀那付郇的。”见白笙看向自己,他笑骂:“朕还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
将身子向后靠了靠,他继续道:“付郇并非出身世家,而是朝中少数出身寒门之辈,又身居要职,可为天下士子做个前车,也方便你施行那寒门录才,对吗?”
白笙笑了,躬身道:“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