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该进些新鲜血液了。”白笙目露奇光。
“士子择才?”
付郇有些跟不上二人的思维,忙插言道:“你们慢些,慢些,什么士子择才?”
“你呀!真是个木头脑袋!”鲁博彬笑骂,道:“如今世家子再不能无才入朝,那些难以出头的寒门才士,福分到了!”
见付郇愣住,鲁博彬正色道:“你难道忘了自己当年,是如何艰难才得以跻身这朝堂的了?”叹了口气,“百年间,朝堂内外多是世家子弟,如你这般平民大户晋升,都屈指可数,更遑论那芸芸寒门了!”
“这,这…”付郇激动的半天都说不出话,脸都涨红了。
他太清楚其中的不易了,十几年寒窗苦读,却无缘仕途,怀才不遇,却也只能咽下满腔的愤懑,另寻它路,他当年若不是遇了贵人,只怕也会是这个结果。
可即便他如愿踏进了朝堂,却也成了朝中少数的“异类”,以致几十年都如履薄冰、孤立无援,遭尽了同僚的挤兑与冷眼。
他哆嗦着身子,红了眼眶,语声中甚至都带了丝哭腔:“这,这是真的吗?寒门,真的有望了?”
白笙笑道:“我已经和陛下商定好了,准备设择才大考,日子大概会定在今岁的中秋。”
鲁博彬面色复杂,改制施行之时,他根本就不看好白笙,也不认为对方能折腾出什么名堂,可如今,不仅改制成功了,新政更是要为寒门开一条青云之路!
回过神的付郇急急拜倒,哽声道:“次辅大人!我代天下士子,叩谢您了!您,您真是给了他们条活路啊!”
“快起来快起来!”白笙忙搀他,“此事还是陛下英明圣断,我不过起了个谏言的作用,实在受不起这等礼!”
鲁博彬也起身拉他,道:“你这书呆子,光是谢有什么用!”见付郇不解,他无奈道:“朝中多年不曾大举接纳寒士,这择才大考,只怕没有那么好办…”
白笙含笑看着那正低语的二人,直到见付郇面露恍然之色,才道:“此事,还望付大人能相助一二。”
付郇忙道:“您这是哪里话?您放心,我回头就去联系那几位寒门同僚,您只要给我们个章程就行!”
一番商议过后,付郇彻底待不住了,拍着胸脯保证了几句后,便兴冲冲的拉着鲁博彬告辞离去了。
目送二人走远,白笙才起身进了房间。
屋内纪长空正在研磨东西,刺鼻的药味弥漫了整间屋子,白笙掩鼻走过,问道:“这是什么?”
“救命的东西。”纪长空淡淡道。
白笙没再问,绕过他走向内间,看着还缩在床边的炽楼,不禁轻叹了声,问道:“累不累?”
炽楼点头,又摇头,一天一夜间第一次开口,道:“他怎么还在睡?”
“他受伤了,要多睡才会好。”白笙走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你总在这里,他睡不好,咱们去别的房间好吗?”
一番好言好语,才将炽楼哄去万贯房间,许是累极了,他刚躺下没多久,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拦住要上前的万贯,白笙示意他和自己出去。
“我近来要处理朝务,怕是无暇顾及这院中事,富贵那里有长空照看,炽楼,就劳你多花些心思哄着了。”
“您无需特意吩咐,照料小爷,本就是我的分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