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茎半折,折口处更是沾染着血迹与泥土。
白笙问道:“你的意思是,凶手也如你那般以轻功掠至塘中,将人丢下的?”
纪长空点头:“这是被人踏断的,凶手,应是个轻功高手。”
白笙的第一个反应是怀疑,毕竟拎着个人还能飘进塘中,仅仅只是踏断了荷茎,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像是知他所想,纪长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唤过尚义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二人便走至了赏莲台的另一边。
白笙正疑惑着,便见纪长空猛地抬剑,作势抹在了尚义的脖颈处,随即快速扯着对方将其置在了栏杆上。
“下方的垒石上有血迹,应是凶手在抹开死者脖颈后,将其搭在了此处,以防血迹流在地面上。”纪长空说着,自远处拾回了块人头大的碎石。
将石块系在装死的尚义身上,纪长空又一次跃上了栏杆,弯腰抓住尚义的衣襟,道:“记住自己现在是个死人,不要有动作。”
话音将落,他便拎起对方,猛提一口气,脚下发力间,身子登时凌空。
待踏上荷叶时,他脚尖连连转动挑踏,似真的能借力般,快速向前掠去。
白笙与良卿都呆住了,他们不是不知道纪长空武功高强,可拎着人表演“水上漂”,他们还真是头次见。
快速来到塘中央,纪长空略一停顿,二人便齐齐下坠。
正在众人的心将将提起之时,他猛踏脚下荷叶,身子竟骤然拔高了几分,凌空连点数下,他生生折了个方向,提着尚义,向回掠来。
直至二人落在平台,白笙才回过神来,满眼叹为观止。
“没什么惊讶的,凶手的轻功,应还在我之上。”纪长空淡淡道。
白笙觑起眼睛看了看莲塘中央,问道:“为什么?我见你留下的痕迹似乎比凶手还不明显。”
“凶手提着的,是个真死人。”纪长空睨着他,“死沉这种民间说法,是确有其事的。”又看了眼尚义,低语:“而且他太紧绷了,方才打晕就好了。”
尚义大汗,这一来一回,他才是最惊心动魄的那个,作为一个旱鸭子,他敢应下这场模拟,已算是豁出去了。
不管怎么样,纪长空的这场演示,算是将昨夜的现场还原了一番,也让白笙多少明白了些,凶手是个什么等级的存在。
“江湖中,有哪些以轻功闻名的人?”白笙指向莲塘,“至少能做到这个。”
纪长空垂头思索,半晌后,道:“沧水门的季秋,扶余派的苏觅,还有黄玖的老搭档顾邺!”
“黄玖?”白笙眉目一凌,“那顾邺是什么来头?”听闻黄玖之名,白笙直接将视线锁在了这顾邺身上。
“不过是个丧家子,其门派于十年前被灭,掌门也就是他的父亲,更是被凌虐致死,他因在外而幸免,之后便单枪匹马在江湖奔走,后与黄玖结成了搭档,黄玖出事后,他也随之销声匿迹。”
似乎这顾邺的声名并不好,所以纪长空的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我,我曾见过这个顾邺。”一旁的尚义忽然道。
见白笙看来,尚义道:“大概六七年前,我曾遇他奸.淫民妇,还与他交过手,如果他是凶手的话,那歌姬所说的伤疤,很可能是我留下的。”
想起尚义惯用双刀,白笙眼中一亮,忙问道:“你那时留下的伤,是交叉形的?”
尚义点头:“当时若不是他逃的快,我许就留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