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样貌画下来送到京畿衙门,凶手十有八九就是他!”顿了顿,白笙又道:“另外,让罗邖派人监察城中各处花街柳巷,此人如此喜好女色,若还在城中,必不会安分!”
炽楼听说这事时,已是天晚时分了,时傻时不傻令他很是困扰,好不容易撑着吩咐了富贵几句,傻劲便又上来了。
“你写什么呢?”他凑近好奇的问道。
富贵无奈的扒拉开他,没有回话,继续写着这人方才嘱咐的密信。
炽楼生气的推了他一把,嚷道:“你怎么不理我!”
看着被墨渍染黑的纸张,富贵头疼的叹了口气,哄道:“你乖乖去玩好吗?我还有事要做。”
“我不!你在写什么?我要看!”
富贵正想敷衍过去,门口处却忽然响起了白笙的声音。
“在争什么呢?”
“白笙!他偷偷写东西,不给我看!”炽楼气道。
富贵心中直骂,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将那纸条收进手心,指掌发力将其搓碎。
“写什么?”白笙疑惑的看向桌案。
“我准备记一下今岁各分号的汇总,可还没等写呢,小爷就闹起来了。”富贵无奈的放下笔回道。
看着那白纸上晕染的墨迹,白笙眸光闪了闪,面上却是不动分毫,笑道:“那我带他去院中,你继续忙吧。”说完,似不经意般扫了眼富贵的衣袖。
院中落座,白笙笑问:“为什么非要看他写的东西?”
炽楼垂低的头抬了抬,道:“好奇啊!”
“他刚才,写了很多东西吗?”
“没有,就是画了个这个。”炽楼蹲下身,在地上画了个归云的徽记,低垂的眸中挤满了笑意,又道:“还有一堆数字。”
白笙心中一松,暗责自己又开始疑神疑鬼了,不禁摇头苦笑。
“怎么了?是我画的不好看吗?”
“没有,很好看…”
炽楼笑了,白笙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良卿的视线中,远处的二人,一坐一蹲,皆满面笑意,似清风似烈火,阳光映着他们的轮廓,恍惚间有些不真切,却又显得极为和谐。
她摇头轻叹,或许只有在这种一方退场的情况下,二人才能真诚相待,毫无防备,若是有朝一日,炽楼恢复正常,他们,怕又要如之前那般了。
可她却不知道,炽楼虽在笑,但心中却是冰冷一片。
随着与白笙交集渐深,他很多时候,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戏,还是真实,脑子不时都会闪过,若与他真为友人——
身子晃了晃,他猛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