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凶手既然骗了薛太妃,那么就必然要寻出个替他背罪之人,白笙眼中愈来愈亮,当年因果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凶手应是自行凶之前,便留下了后手,也就是那把火不思,也许只是出于谨慎,也许是当时就计划着告密给薛太妃,总之,卓巍便是他提前选好的替罪羊!
至于他为何要在十年后,才将事情泄露,白笙想起了被篡改的遗诏,只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您可知,那卓巍日常有什么交好之人吗?”
“卓巍出身名门望族,说是贵胄也不为过,为人傲气的很,日常也少见他与同僚厮混,若说关系好,应该也只有统领常荣了吧。”
邹渊顿了顿:“不过我这话也当不得准,我虽常与他们照面,但他们私下里的事,我还是不清楚的。”
白笙思索片刻,拱手道:“老太傅,无论是当年还是今日的事,都望您能过耳即忘,不要再与任何人言说,不然,恐会招来杀身之祸!”
邹渊迟疑,却还是问道:“那人,真的还活着?”
白笙点头:“他遣人杀了常荣将军,又炸了督查司大狱,更是于昨日城门处试图灭口——”
邹渊听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回神,道:“侯爷放心,我已出世多年,如今满心皆是静修,绝不会再掺和这凡尘事的。”
白笙点头,正想出言告辞,可就在这时,一直修着闭口禅的苦悯,却忽然开口。
“侯爷,贫僧本不当再言,但贫僧素来敬仰您的为人,所以,还是送您句忠告吧!”
“大师请讲。”
“若您一朝顿悟,望能当断则断!”
白笙愣了愣,正思索对方是指什么时,苦悯再次开口。
他叹道:“另外,无因无果,才最是因果,那人盗了天机,也遭了天谴,贫僧多少猜出了些他的来历,若不出所料,他,才是终结这一切之人,您,好生把握!”
“能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吗?”白笙问道。
苦悯失神,良久,道:“我不知他是什么人,至于他的来处,或是佛祖放归,或是,时间长河。”不知想起什么,他说完,便满面虔诚的念了声佛号。
白笙满眼迷惑,想起天算子也曾提过时间长河,但他却怎么也不明白,那到底指的是什么。
可偏偏,无论是天算子还是苦悯,都觉得他们说的很清楚了。
白笙正想追问,却见对方已然合上眼睛,低念经文,一副无话再说之状。
白笙无奈,又低声嘱咐了邹渊几句,才带着良卿告辞离去。
出了邹府,白笙顿住脚,想了想,还是向着与齐府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良卿问道:“这是要去哪?”
白笙笑了笑,道:“久不见延熙了,该是要去看看。”略一顿,“还有,薛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