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松道、长昔口失守,宛国大军自这两处长驱而至,距此地已不足百里!
连城听了会,颇有些感慨的摇头笑了笑,心中喃喃:这个齐白笙,还真是不好对付,如此情势还能反戈一击。
听着内里提到自己的名字,连城冷笑了声,快速消失在暗夜中,开什么玩笑?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走还等什么!
石奚再见到白笙的时候,辨认了好半天,才迟疑问向身边的路栗:“那个,这是辅国公?齐白笙?”
路栗斜了他眼,快步走过,行礼道:“国公,末将来迟了!”
白笙将他扶起,径直走向石奚,笑说:“一载未见,护国公风采更甚了!”
“您却是清瘦的教人都认不出了。”石奚叹了口气:“还是要保重好身子才是!”
白笙含笑点头:“宛皇有什么话要您转告吗?”
石奚神情转为整肃,环臂躬身一礼:“百年盟约,决不相负!”伴随此言出口,云晋与宛合兵一处,开始了反攻上离之战。
蒋岐所部在石奚刚到时,便被两军合围了起来,整整三天的血战,才以死伤惨重为代价冲出死地,随后连连败退,直至退守到鹤庆关。
一封封捷报自南境传回京都,令朝中文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纷纷暗自生出忌惮,这位国公,真是教人无从下手啊!
延熙也是心情复杂,既为南境稳住而高兴,又为那位固执的好友而担忧,一封回信,几经顿笔,不觉间多了分潦草。
临至末尾,他执笔静默良久,才状似随意的加了几句。
“…将士之功,朕感于心…待驱敌复地,朕定亲评军功…”尚义念到最后几句,忽然顿住,面色古怪的看了眼白笙。
“怎么了?”
“您,您还是自己看吧。”尚义尴尬的将信递过,朝周围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一齐退了下去。
“擅离京都,抗旨不遵,望辅国公将脑袋留好,以成全朕的帝王威严!”白笙轻声念着,笑意自眼底漫开,不禁又看了遍。
眸中荡至唇角,随后戛然而止,他轻叹着将信抚平,整齐折好收进怀里,却觉搁置处泛起灼烫,渗入里衣直达心口。
南境捷报频传,可其他三境的战况却并不乐观,而这一切的加剧,则是从东海叛军多了位神秘主帅开始的。
炽楼半靠在软塌上,看着满堂将官,笑问:“诸位看起来心情都不怎么好啊?”
满堂人或阴沉着脸、或皱紧眉、或恼火的瞪着他,就是没一个搭话的,而其中面色最难看的,当属被炽楼顶了位置的前任主帅梁序。
炽楼看了眼他:“梁将军可是在因本帅替了你不满?”
“不敢,既是贤王钦点,想来主帅的本事,该是比末将强得多才是!”
“这倒也是!”炽楼笑道:“诸位怎么看?”
下方有人怒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自比梁帅?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
“如此自负之人,怎配辖制我等?!”
耳听诸般斥语,炽楼道:“若在座诸位中,有人能在六天内取下开元关,这帅位,我就让给他!”
“呸!说的跟你可以似的!”
炽楼勾了勾唇角,笑道:“是啊,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