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如歌问道。
妖孽脸色不算和悦,隐隐携带冷厉,语气透着冰渣。
孟玄色叹息:“还能有什么事,美人计呗,不出所料,皇上又要指婚,对象正是西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公主,多半是临时拉上场,强按上公主的名衔,随便找个庶民,就硬要王爷吞下这只死耗子。啧啧,咱们这皇帝呀,忒奸,城池和钱财呢,归他的,不怀好意的细作呢,归王爷,王妃你说,这还有理吗?有种自个儿把那劳什子公主收了,我还敬他是条汉子。”
秦如歌似笑非笑:“你不用这样嘴上抹了蜜似的讨好我,我反胃。”
孟玄色怯怯摸鼻,这年头,成精的女人,不容易讨好啊偿。
“玄色,你先下去吧。”
凤明煌开口,孟玄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走人了撄。
“纳兰瑚呢?”
“让她捣鼓药圃去了。”
见他闭目支着眉心,秦如歌绕到他身后,给他按按头部,舒缓精神。
“秦如歌,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嗯?”
“我拒绝了纳姬妾的请求。”
她垂眸淡然道:“所以,王爷才愁苦地直揉山根?”
猿臂将她捞到大腿上,轻拥。
嗅着她的发香,凤明煌觉得今日的疲惫,似乎散尽。
“他以罔顾君命,目无天子的名义,削了我部分闲散兵权。”凤明煌嗤笑,笑慕容均现在连蚊子肉都不愿意放出去了。
那些兵马,原本就是慕容均赐给他的,现在收回去,也是理所应当,他并没有拒绝。
对他来说,那些是不值一提的弱兵,但是对慕容均的宝贝儿子而言,却是难得的兵力。
蚊子肉,也是肉。
“他有看出什么来吗?”
“你自己把把脉就清楚了。”
秦如歌狐疑把指尖搭在其腕脉,果然依靠内力改变脉象,这等造诣,哪怕是炉火纯青的医者,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
这样,她便放心放了一大半了。
“你看我多亏本,为了取悦爱妃,把兵力都给拱手相让,怎么报答我,嗯?”
亲了他一口。
“就这样?”
“不然呢?”秦如歌无语道。
“晚上好好表现。”
秦如歌挣开他的怀抱,抱胸俯首睨着他,像是训导主任:“王爷,你真的够了,不要逼我用硬方法。”
听出来言外之意,凤明煌马上黑脸,不悦道:“你给本王下药试试。”
秦如歌不甘不愿地坐到他对首,阴阳怪气道:“那你就悠着点,别老是贪一时之欢,不顾后果。”
他现在虽然摆脱了玻璃症状,可是还是个毒种,毒发还是会呕血,危及性命的好吗?
秦如歌想想觉得不对劲,嘟嘟囔囔:“难不成善灵果副作用这么强劲,都多少天过去了,真是!”
诶,现在重点不是这个,想偏了想偏了,她话锋一转:“你不收那西凉公主,那是谁收?”
“慕容均赐了她一座宅子,暂时未做打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未完。”
“啧,皇上这是收了你的兵权还不心熄,还想着得寸进尺,逼你收下西凉公主,等着软磨呢。”
“嗯。”
老狐狸!
秦如歌来回踱步:“这皇上,就是条白眼狼,还说对秦如歌好呢,好个屁!”
凤明煌抬眸,看了她一眼。
急成这样,还说脏话,看来,纳姬妾,还真是她的底线了。
他垂下眼眸,不置可否。
“慕容均今天还提到你了,明天你随我一同进宫去见他。”
慕容均不召见她就奇了,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我今天进宫,还见着慕容汾慕容琰了。都是左拥右抱,享尽艳福。”他冷笑着,眯眸似在追忆什么。
秦如歌心底有些不舒服,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凤明煌虽然用行动表明心迹,可是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心实意,她......算不准,那日他那番话,隐含着想要借助姻亲关系,拉拢人脉的意思,若他真的曾心存这想法,难保将来不会变卦。
她闪了闪神,及后才道:“慕容琰左一个秦若月,右一个秦观心,还有旧人许良娣。慕容汾身边的女人,几乎全是新近纳的,包括,汝阴候独女,乐雅郡主,贺兰沅。做得太明显,反而惹眼,成为众矢之的,慕容汾是不是太心急了。”
凤明煌拎起茶杯倒茶,灌水声冷冽。
“你以为,单凭慕容汾,能短时间布下这么线。”
“你的意思,是纳兰惜?”
“不止。”
不止,那还有谁。
电光火石,她想起一人。
“辞初!”
他眼神怪怪看她,她怎么会想到一个不足挂齿的乐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