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衣撂下自行车,原地晃动着上半身躲闪,对方的菜刀没有章法,林水衣镇定下来,瞅准一个机会便飞起一脚,正准水莲持刀的手腕,菜刀滴溜溜向水渠里飞去,水莲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林水衣走过去蹲下了身子,“妹子,大姐好好跟你说一句话行吗?”
“还有啥说的?我已经输给你了,洪哥就是你的了!”水莲仍哭着说道。
林水衣扶起水莲,帮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耐心地跟水莲说:“妹子,你跟你洪哥从小一起长大,有感情大姐是能够理解的,但婚姻与爱情这是两个人的事,你洪哥若是爱你,他就不会响应我的,你洪哥这人光明磊落说一不二,他做不出伤害别人的事,大姐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才喜欢上他的,他是个很奇特的男人,不好找的!遇上了就是幸运,不能放弃。大姐是比他大了六岁,可大六岁又怎么样呢?你洪哥还喜欢这六岁哩!十分喜欢!所以说呀,咱姐妹俩操刀弄剑的不应该,相反的是相互尊重对方才是,你说对不对?”
水莲没了话,凭空丢了一把母亲用来做饭的菜刀。
“好险!水莲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舞动起菜刀来了呢?我一个孤儿有啥值得稀罕的?还拼上命了,糊涂!”曹洪在听了林水衣诉说了经过后感慨地说道。
“你不是孤儿,你拥有着一个伟大的母亲和一个英雄的父亲,她们仍然活着,而且随时都在你身边,不然你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教养呢?嘿嘿嘿!”林水衣是悄悄附在曹洪的耳边说这句话的,说完顺便吻了吻曹洪的脸颊,吻过了觉得十分幸福,还想吻却还是抑制了自己,她拉起曹洪的手说:“走——到外面去,继续教我少林功夫,今天若不是有年前那点底子,我就被你的奶妹子剁成了肉泥,哈哈哈!”
时值黄昏,太阳刚落下去不久,西边天际还映照着淡红色的晚霞,霞光透过一大片树林的间隙,斑斑驳驳的洒落到曹洪和林水衣的身上。
林水衣在曹洪的指点下正练得起劲,突然看到一辆北京吉普车裹着一溜烟尘,风驰电驰般朝着她俩开了过来。等到了她俩近前才“嘎吱”一声停了下来,裹着的烟尘却没有停下来,在她们周围制造起一大团浓重的雾霾。等雾霾散尽,曹洪和林水衣才看到从车上已经走下两个人来,曹洪一看不认识,林水衣一看认识一个,那是张强。
张强何以到这里来了呢?事情是这样的:程乡长的调令已经下来,要求程乡长五天内做好交接工作;三天内与上下的同志们做些告别,都是革命同志,一起工作多少年,没有义,情也是有的;两天与家人团聚,此去离县城远,无非要受些分离之苦;期满后到市林业局上任。可林副乡长的乡长认命还没有下来,明天县委县政府要召开党委会议,确定乡长人选,因为候选人还有一位,林副乡长能不能被确定,关键在于林水衣能不能嫁给张强。这个问题张强眼下没有跟林水衣说,但是之前在林副乡长的家里跟林副乡长说了,林副乡长觉得这事蹊跷,但不好多问,事关紧急,林副乡长只好让张强去接林水衣回来,让林水衣当面点头答应,好让自己成功地向奴隶主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