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这位女圣人最终还是没有露面,但是那一份文气却是浓得化不开,能知晓内幕之人俱都不言而喻选择不就此事多扯淡,儒家变圣老爷也只是稍微地刺了一句白仁,接下来就不好继续就此事说三道四。
每个人都有心里的一个底线和一根怎么也拔不掉的刺,而这一根就是白仁心中那一根插在最柔软地方的刺,继续撩拨只会惹来滔天怒火。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这一场战打得如此程度,背后是站着圣门多年来的部署,是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赵靖能谋划这么一场百家齐聚的战事,不可能不受到圣门当今领头人白义的首肯,打就要打得儒家半身不遂才过瘾。
那么白义的妻子,这位儒家女圣人,又是否知晓这样针对儒家的布局呢,而她这一刻选择现身在玉陇关,到底是应儒家诸贤令而来,还是站在圣门一方给儒家施压呢?
其中有许多原委难以一时之间诉请,选择隐而不现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真要现了身,就儒家这些花花肠子多了去的老家伙,到底是信你来给儒家增加气势的,还是替圣门倒打一耙的,徒惹烦恼和纠缠。
在场之人都是觉得,这位儒家女圣人,出现还不如不出现,也有唯一的一人,对于吝啬露脸的女圣人,心生怨怼。
就是白川,很多事情老爷子不说不提,他是不知道太多的内幕牵扯,可抛开这一切,身为人子,白川就是想亲口问一句,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就不能过来看他一眼,从小就在老爷子膝下长大,要不是偶尔也提点一下,白川都会以为自己的双亲早早就过世了,自己是个没爹没娘有着凄凉身世的孩子,可又明明知道两人都在,却在记忆里完全没有一点印象,这种对于至亲血缘的渴望,真的很难去描绘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娘!这些年,你是否偷偷地看过我?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你的模样。不管,您和爹两人跟爷爷跟儒家跟这个人间界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牵连,也不想知道这样做,为了何种目的,出于什么原因,我,就只想看一看您,长得什么模样,留一个念想,偶尔可以回想,原来我的娘如此漂亮!
这是一个心结,白川从小就缺少了母爱,虽然有脾气怪诞行事不羁的老爷子,虽然有宠溺慈祥的关老,虽然有青梅竹马生死相交的施依依和关云,还有一直最尊敬的哥哥白牧,可小时候,白川有心事的时候就是喜欢往那一座破落不堪地娘娘庙跑,一个本来胆小如鼠的小孩子,每每会被小伙伴说得阴里阴气地鬼故事吓哭了鼻子,哭得撕心裂肺,可依然会在夜深人静地时候独自一人偷偷摸进那阴森恐怖地破烂娘娘庙,对着一尊残缺不堪地女神像,把所受的委屈,心中的心思,都掏心窝地说出来。
尽管那一尊女石像,冰冷,残缺,不会说话,不会安慰人,可那时候的白川,就是喜欢背靠着石像,喃喃自语,似乎有石像在身后,就跟妈妈一样,会保护小白川,会给予他莫名的勇气,就算有些夜深异动,阴风阵阵,靠着,说着,心就安了,也没那么怕了,爱哭鼻子的小白川,有了勇气,觉得鬼啊怪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对于红衣凤离,白川嘴上说得是跟亲姐姐一样,可内心里又何曾没有想过,如果自己的母亲也像凤离姐姐一样漂亮一样强大,那该有多好呢!
不管白川的思绪在一时之间闪过多少的念头,内里有多渴望能见一见自己的娘亲,谁也听不到,他也不希望别人能听到,只是希望那不愿现身的女圣人,能懂,就够了。
天幕之上,远离玉陇关战场范围,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一脸无奈,只是愣愣地看着,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最终还是轻轻一叹,呆在原地纹丝不动。
以欧阳妃瑶和姜落雁为代表的新一届人间十色榜单上十位绝色,是以面容无双,气质非凡,青春洋溢为标准,那么这位儒家女圣人那张有些恬静地脸容是称不上绝姿,可那种绝少在女子身上形容的儒雅豁达,足以当得起风华绝代这四个字。
岁月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女子身上划下它无情的刻刀,而心有所执,同样仙姿永驻。
若有热情藏于心,岁月从不败美人!
以儒家一贯以来男尊女卑的思想,得封儒家十圣人之一,在当初公布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儒家这帮子老爷失心疯了,可在见过女圣人的风采之后,又是无数人为其折服,钦佩于文采钦佩于儒雅钦佩于她的风华,谁说女子做学问不如男,人间当有一人,足以扛起那女圣人的名头,她就是虞照清!
在虞照清初露头角之时,人间是冠以婉约女词开山鼻祖来称谓这位大才女,多少人柔情百转沉溺于她的婉约情绪之间不可自拔,那时候的虞照清只能算是文以载道出身的儒家之人,可当这位婉约词鼻祖拿起手中的圣贤书一门心思做起那治世学问来的时候,所取得的成就让整个人间界震惊。
当年风华正茂地虞照清遇上风光无限地白守仁,对于儒家之学,两人一拍即合,从此虞照清和那爱恨两难的白义相识,也就有了后来兜兜转转让人不断惋惜地所有事。
往事不堪回事,一想及当年所发生的种种,虞照清没有过后悔,可为了一家人能和和睦睦,却是把这人间最大的担子,扛在了肩上,还在努力,还有希望,不会停歇。
“小川,娘其实一直在看着你!别怪娘!”
学问再高的女子,一旦身为人母,身上总有挥之不去地圣洁光芒,女圣人也不例外,本就是以心思细腻柔情百转婉约善感着称的虞照清,她的学问再高,境界再高,感情愈发丰富,并没有像那些得道之人练就了一副视苍生为蝼蚁的铁石心肠,对于亲情的牵挂,反而占据了她的大部分。
虞照清欲走还留,几次想要扭头而走,最终还是不舍地伫立原地,澄清地心境为之晃动,圣人一念起,天地为之响应,所以她的到来,是如何也不会隐瞒得下来。
“既然想见,又为何踌躇不前,儒家没有那么小地肚量,难道母亲见儿子,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嘛?”说话的是刚从儒家文庙赶来得文教副教主之一,孟为初。
站在虞照清身边,笑道:“虞先生可是我儒家文教供奉地十圣人,诸贤令现,却为何对儒家之事,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