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楼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百姓们的注意。
实在是不注意不行...披甲持弩的护卫将悦来楼围了个严严实实,二楼阳台上一群纨绔被堵着下不来,那些平日洋溢着高傲和自信的脸上此刻全是不敢置信的迷茫表情,其中一个半张脸肿得老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这里的动静很快传了出去,尤其是在某个还穿着官服的官员脸色铁青跑来把人领走以后,百姓们这才知道了原委,居然是燕王三子把金陵的纨绔们给堵了!
堵了就算了,居然还放话要家里的长辈过来领人,不过来就不放人,简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老天爷...燕王爷当初进金陵也没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啊。”
“谁说的?燕王爷在金銮殿上呵斥皇帝老爷的话你们没听说?大家都说燕王爷要造反哩!”
“屁话...燕王爷要是想造反,还会进金陵城?现在还把儿子都送过来了,要我看啊,八成是朝廷编的瞎话...”
听着悦来楼前百姓们的议论声,匆匆赶到的应天府尹王鸿祯脸都黑了。
多好的天气啊...审着案子喝着茶,累了就回后堂对着新纳的小妾上下其手,突然就听到了悦来楼一群纨绔被堵着下不来的消息...最离谱的是,里头还有个是他家的晚辈。
虽然不是他儿子,但也是他大兄的儿子,大兄如今在外地为官,他怎么也得照应下这个晚辈。
结果急得都上火了,匆匆赶到现场,就听见了这么个让人绝望的消息。
躲在人群背后的王鸿祯目光从那些纨绔脸上一一扫过,越扫越觉得心凉。
郡王的儿子,尚书的儿子,侍郎的儿子,国公的儿子...
加起来都快半个金陵纨绔圈子了。
但这些人自然是不好惹的,燕王那三个儿子难道就好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这三个人一进金陵就闹出了这样的动静,摆明了是要讨个说法。
削藩大事谁碰谁死...王鸿祯越想越上火,只恨那通报消息的衙役今天动作未免太快了点,只恨自己怎么就真来了这悦来楼。
不来还好,来了就得站边,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他突然灵光一闪,不对啊,自己虽然来了...可还没人发现不是。
王鸿祯看向旁边的差役:“来,给本官一棒。”
“啊?”差役给王鸿祯说的一愣,提着杀威棒的手一抖。
“来,朝这儿打,留些伤,”王鸿祯悄悄把差役拉到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记得也别太用力,别落下什么毛病,把本官打晕之后,就速速带本官回衙门,对外就说本官身受重伤,听到了没有?!”
差役半天没回过神来,这种要求他这辈子都没听说过。
看见差役呆呆的看着自己,王鸿祯心中一阵羞愤,他抢过杀威棒,悲愤说道:“记得把本官抬回去,这里的事情,本官管不着!”
只见他狠了狠心,用棒子往自己脑袋上一敲,白眼一翻,居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跟着来的几个差役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才突然反应过来,将王鸿祯抬了,钻进巷子头也没回的回了衙门。
何苦当官。
......
“臣弟朱高炽、朱高熙、朱高燧,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