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克顺了顺脸上的小触手，看着弗兰肯：“说完了？”

“完了。”弗兰肯点点头。

“我没答应你听完就得收手吧？”

“收手？”弗兰肯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利奥寻常状态完全不符的笑容，“本来就没打算阻止你。”

弗兰肯饶有趣味的说道：“仅仅是河水动荡是摧毁不了针对冥河特性设计的高塔的。不过猩红之塔除外，它是用于阻隔冥河水的堤坝，现在已经非常脆弱。”

“若是你想要毁灭世界的话，可以在冥河水冲破猩红之塔后，尽量延长它的长度。冥河的占地面积越广，对亡灵的刺激就越强。说不定可以打破现在泰罗瑞斯超凡领域和亡灵大君的力量平衡。”

“或者你也可以将冥河引向冥河源头，看看能否建立一个循环，有假说认为这会导致血月永远高悬于空，不过也有人认为这能够彻底解决冥河的问题。又或者……”

“弗兰肯阁下！”苍白塔主赶紧出声提醒——怎么就忘了这位因为观测梦世界的原因疯的也不轻，这都相当于手把手教给狄克怎么毁灭世界了。

此时弗兰肯所附身的利奥也开始劝谏，弗兰肯最终摇摇头：“小十九啊，你也就是太年轻，没事多和‘战争’聊聊，七塔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说罢，弗兰肯看向狄克：“这些本就是计划要告诉你的，你不需要付出什么。不过，你若是愿意就此停手的话，我可以做主给你一个列表中没有，而且对你绝对有帮助的心灵模块。”

狄克的眉头一挑，看来他在网吧中还真猜对了，那些真正有价值的模块根本不会向他这种外人开放：“可以考虑考虑。”

“那就成交，‘心有灵犀’模块。”弗兰肯说着，双目忽然一瞪，只见眼中瞬膜横竖忽闪两下，瞳心如万花筒一般向内塌陷向边缘翻转。

庞大的信息量冲入狄克的脑海。不过不同于在梦境网吧中下载模块时那从尾椎一直热到天灵盖的充实感。现在狄克只觉眼睛发涨，甚至能够清楚的感知到颅内交叉的视神经。

我这是写轮眼要开眼了？

在主要信息传输完毕之后，弗兰肯顺便将关于心有灵犀模块的介绍也一并传了过去。

在泰洛瑞斯，所谓心有灵犀，大多数情况下是因为双方躯体和灵魂有互有匹配之处，因此在一方肉体或者心灵受到刺激的时候，另一方会若有所感。

一般情况下，只会出现在双胞胎，或者极少数经常进行“灵魂交融”仪式使得灵肉后天相匹配的情侣身上。

而心有灵犀模块就是在此的基础上，提高信息传送效率及频率。能做到让运行过心灵模块的双方“无需交流”、“整齐划一”、“混若一体”，不过因为有着“躯体相似”或“灵魂交融”的硬性要求，一般只有克隆体之间会运行这种模块——比如说实验室中的医者们。

而狄克虽说没有可以进行“灵魂交融”的女朋友，但他可以批量生产无魂狄克啊，虽说和一大老爷们（哪怕是自己）心有灵犀恶心了一点，但总归有趣。

便点了点头：“行，我同意了，不过已经形成的浪头，我不会去抵消。”

事实上也抵消不了，每经过一座高塔，他对冥河的控制能力便会减弱一层，第二座高塔之后的河段，他已经失去了对河水的控制能力。

只不过冥河不同于寻常河流，虽说正常情况下冥河不会诞生丝毫的涟漪，但已经形成的浪花，激荡的再远也不会消减势头。

“可以，”弗兰肯点点头，“反正高塔主要就是做这个的。”

“对了，额外再问个问题。”狄克忽然说道，“那个‘大先知’在哪儿？”

…………